“奉先啊,你可还记得,你我虽然人才长安,可咱们都是并州人啊!”
王允突然叹了口气。
月光皎洁,吕布被王允这触不及防的一句话,弄的乱了心境,竟然生出了一抹怀念故土时遇见老乡的感动。
“记得,当然记得!布虽武夫,却也心系故土啊!”
王允便又叹了口气:“可惜关东诸侯不肯屈从太师,太师在位一日,你我就没机会回去了。”
吕布听的心里一跳,看看王允,却见王允面色如常,只当是自己想多了。
“奉先,这长安暗潮汹涌,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。你我既同出并州,当互相守望,相互扶持啊。”
吕布受宠若惊:“布早有此意,只是唯恐司徒嫌弃,不敢来见而已。”
王允拉过了吕布的手,突然哭了:“奉先何以对老夫如此生疏?你可知,我见你,如见故土?”
吕布感动的要命,但尴尬的是,他竟然不能应景的哭出来,使劲挤了一阵双眼,居然还是干的,于是只能掩面假哭。
王允哭了一阵,感觉戏做的差不多了,这才收放自如地停下了眼泪,吕布松了口气,也放下了衣袖。
“想不到,奉先也是个性情中人!难道你陪我哭了一场,我这心里舒服了许多。今日高兴,奉先若是不嫌弃,不如看看老夫义女的舞姿?”
吕布喜出望外:“若能如此,布虽死无憾!”
王允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冲后面喊了一声:“还不去请绮罗出来?”
后面几个丫鬟立刻回应:“绮罗小姐睡下了。”
“那就告诉她,她一向崇拜的温侯吕布来了,看她愿不愿意出来!”
吕布听的心里咚咚直跳,见王允闭目等着,他实在是憋不住,就凑到了王允身边问:“司徒,那个,您刚才说的,是真是假?”
“哦?刚才老夫说什么了?”王允是个钓鱼的好手,这个时候故意佯装不知。
“就是,您说绮罗小姐崇拜我……”吕布激动的,声音都抖开了。
王允这才恍然:“原来奉先说的是这个?没错,小女绮罗崇拜英雄,听说奉先风采,一人力斗诸侯大将围攻,佩服不已!”
说话的功夫,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,也就是熟悉的红装,依旧是那半遮着面容的轻纱,依旧是若隐若现、引人遐想的打扮!
绮罗才出现,吕布的双眼就直了!
“小,小姐……”
“将军!”
绮罗美目盼兮,来到吕布面前,差点就撞入怀中,吕布都伸开了双臂,绮罗却突然停住,施了一礼,一提裙裾,柔软的丝绸带着一抹香气,拂过了吕布的脸,带着绮罗欢快妩媚的笑声,跑到了一边。
乐声起,绮罗就翩翩起舞,吕布只感觉很不得把一双眼珠子都镶在绮罗身。
王允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酒,注视着吕布不断翻滚吞咽口水的喉结,露出了老谋深算的笑意。
“奉先,老夫不胜酒力,先回去歇一阵,你什么时候走,记得叫老夫一声。”
吕布下意识地点点头,王允就悄无声息地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