阚楹拦住人,“吃完饭再看吧。”别影响食欲。
卫雪一想,吃完饭再看视频,阚楹和惊昼肯定要多留一段时间,这样更好。
“行,吃饭再看。”
何知意看出卫雪感兴趣,刚想继续这个话题说些什么,突然被一旁的谢程煜握住手腕。
程煜是在制止她么?
这个认知,让何知意委屈得鼻子酸。
何知意其实很在乎阚楹和谢程煜订过婚,也很在乎谢程煜看见《完美同行》里的嘉宾有阚楹时的犹豫。
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,控制不住地多想。
谢程煜制止她继续说下去,难道是不想听阚楹和谢惊昼的恩爱故事么?可是程煜不是说过他从来没爱过阚楹么?
何知意压下满心的委屈,勉强扬起笑,语气轻快地换了个话题,“楹楹,我看见你们家的花园里种满了月季!”
她两臂伸展,活泼比划着,“一眼望过去,热烈火红,特别漂亮。”
管家很喜欢何知意这种毫无架子又可爱的小姑娘,见她主动提起月季园,不由建议道:“楹楹的园艺师是陈老的徒弟,陈老帮老宅设计过,你要是喜欢就让那位园艺师——”
“不用麻烦了。”
“她花卉过敏。”
谢程煜和阚楹同时说出的话让客厅陷入古怪的静默里。
谢惊昼短促地笑了笑。
长公主绝对是不想和别人分享同一个花艺师,这才纡尊降贵地开了口。
何知意既惊讶又受宠若惊,微微张嘴,“楹楹,你怎么知道我花卉过敏?”
阚楹面无表情。
怎么知道的?
谢程煜看见一次花就要说一次,连闻到花香味的香水都要说一次。
光她从记忆里数出来的就有七八次。
阚楹朝谢程煜轻抬下巴,不咸不淡道:“你男朋友说过几次。”
闻言,谢家几位长辈露出了然的表情。
他们都清楚程煜和何知意是高中同学也是认识好几年的老朋友,程煜会知道何知意花卉过敏再正常不过。
唯有卫雪,看看阚楹再看看谢程煜,心里突然冒出个古怪念头。
花卉过敏这件事,程煜是什么时候和阚楹说的?还说了几次?
总不会是两人约会时候说的吧?
这边,何知意羞赧得耳朵都红了,余光飞快地看了眼谢程煜。
她没想到有一天能从阚楹嘴里听到谢程煜对她的在乎,这让她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喜。
再想到阚楹刚刚平静友好的态度,何知意犹豫半晌,还是开了口,“楹楹,我知道你和俞烈发生过一些不愉快,俞爷爷已经狠狠教训了他一顿,你、你能让俞爷爷别再关他了么?”
谢程煜眉宇紧皱。
俞烈那家伙肯定又偷偷找知意抱怨了,一点异性朋友的界限都没有,活该被俞老爷子揍。
谢家三位长辈面面相觑,他们倒是没听说俞烈家的事情。
俞烈这个人他们认识,俞家的小儿子,钻研学术不行,经商头脑也一般,幸好俞家有大儿子撑着,俞烈老老实实吃公司分红就行。
卫雪想到俞烈,心里一阵后怕。
高中时候,程煜和俞烈这对好兄弟直接包揽了年级倒第一和年级倒第二,性子也一样的跳脱爱惹事。
要不是程煜后来开窍发奋,性子也稳重了下来,他们谢家这一辈里,可真没人能撑住公司。
何知意望着阚楹,继续软声求情,“楹楹,你高中不在国内可能不了解,俞烈的性子从小就大大咧咧,说话经常不过脑子,你别和他一般见识。”
高三那年,俞烈间接救了她一命,在阚楹刁难她时,俞烈也会站出来帮忙,连她和谢程煜能捅破那层窗户纸,让友情变成爱情,中间都少不了俞烈的助攻。
何知意真心把俞烈当成好朋友,不希望俞烈被限制自由,尤其俞烈说的那些气话,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维护她。
阚楹掀开眼皮,投出的目光冷淡漠然,“俞烈是昨晚才被关的吧?”
何知意点头,脸上的担心毫不作伪,“对,除了手机什么都没给他留。”
阚楹把茶杯放回桌面,翡翠手链和杯壁碰撞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她闲聊般问:“你说俞烈也是老大不小二十几岁的人,为什么还能大大咧咧,说话不过脑子呢?”
何知意不明所以,“他性子——”
“活了二十几年,还能口无遮拦只说明了一件事。”阚楹不紧不慢地打断何知意,再抬眸时,眉梢似结了一层冷霜,让何知意不知不觉闭了嘴。
“说明他为此付出的代价还不够他长记性。”
阚楹嗓音淡淡,含着一丝不耐,“何小姐,懂么?”
何知意咬唇,并不言语。
“他一个大男人,有手机不亲自道歉,让你来?”谢惊昼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一旁搭腔,“何况,他才被关了一个晚上,能有什么委屈的?”
话音落下,他弯腰把茶推给阚楹,恭恭敬敬道:“亲爱的,你被他在群里那么污蔑,委屈你了。”
阚楹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。
其他人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