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世鸢是来给他们发放武器、材料的。
在开启内测前,他去了次欢喜宗控制的逍遥镇。
那里贴满了陆仁甲的通缉令,简世鸢饶有兴趣看了会,有人主动凑过来跟他聊天。
是个卖胭脂水粉的小贩,摊子就摆在通缉令边,他是大嘴巴,误会简世鸢是打算赚赏金的散修,神神秘秘拉简世鸢袖子,但又支支吾吾不言语。
简世鸢花了点碎银子买盒口脂,他才连连作辑,眉开眼笑地开口:
“修士老爷你是不知道,这被通缉的陆仁甲邪门得狠”,他凑近些,“去追捕他的欢喜宗的老爷们、大老爷们都死了。”
“我摊子一直摆这,见过不少修士老爷打听,后来他们都不议论了,您知道为何?”
小贩手捂着心口,紧紧吸口气,“去追捕他的元婴大老爷都死了,其他老爷们就不敢动心思了。”
简世鸢假意皱眉,又给了块银子。
金银货币对修士们来说没什么用,他们所需的修行资粮只能灵石购买,只有小贩这样的普通人在乎。
这小贩拉他说这些,也是想卖个消息讨点赏钱。
简世鸢给钱给得爽快,小贩自然知无不言。
“其他老爷说这陆仁甲可能有隐藏修为的法器,不然筑基也杀不掉元婴,至于他本人究竟什么水平,有老爷猜元婴,有老爷说是更上面的。
小人愚钝,对老爷们的修行道也不了解,概括是概括不出来,只能将其他老爷原话说与您听。”
小贩有模有样学起来,忽而皱眉忽而抚摸不存在的胡子。
“孙度那老东西都死在那陆仁甲手里,怎么可能是筑基期?我没记错前阵子他祭了三百童男女炼了个鬼奴,按理不该输。”
“嗐,那老东西有什么本事,早就被他那第四十八房娇妾掏空了,月前他从欢喜楼里走出来腿肚子都在打抖。”
“那也是元婴,更何况他跟他那不成器的弟弟侄儿从来都是一起出现,一元婴一金丹还有个筑基,怎么死得连魂都招不到,听说欢喜宗使了天级法器,结果啥都没找到,死得透透的。”
“那还能为什么?境界比他们高呗,万一那陆仁甲是出窍、化神境,可不就死得透透的。”
“出窍化神会假装成筑基期去易物楼买玄铁?他真想要,一分钱不花,易物楼也双手奉上,客客气气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人家没点怪癖,有个词叫什么来着,钓鱼!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钓鱼,万一他老人家就是那么无聊?”
“有人说是驯兽楼那位动手了,专门派这陆仁甲去易物楼找麻烦,他们掌柜间多有龃龉,估计是想赶在大比前狠狠甩易物楼脸子,不然易物楼死的怎么都是金掌柜的亲信?”
“你也敢在这里说这些?小心欢喜宗那群杀星马上捉你去抽魂炼魄。”
“有什么说不得,易物楼那位心中有数,你看现在他们还调人去追捕陆仁甲吗?都懂。”
“走,别说这些。”
话音落,小贩笼着手,觍脸笑,“老爷,该说的都说出来了,您看——”
欢喜宗控制下的逍遥镇可称不上民风淳朴,简世鸢是修士,小贩不敢明目张胆地索要
简世鸢心情不错,面上却一副受教的样子,给了块银子,“多谢小哥提醒。”
小贩收下银子,双手合十,深躬送别,“客人慢走,祝您欢喜无边,天天见喜。”
走在贴满通缉令的街道,两侧是大声吆喝的小贩,华灯初上,陆续有人从沿街的房子里走出来掌灯。
夕阳的光辉冷在橘色的灯火下,到了夜晚,逍遥镇才会真正热闹。
简世鸢顶着一张普通发黄的中年人脸,走在烛光摇曳的长街,看似随意地侧目,刚好对上通缉令中陆仁甲的眼睛。
灯一盏盏亮起来。
在欢喜宗的控制范围内
简世鸢淡然自若地选购想要的物品,他动作不急不慢,还有闲情与小贩还价
期间多次有维持秩序的欢喜宗修士从他身边跑过,但无一人知道,陆仁甲在他们的不远处看一盏灯。
火光照着那张普通的脸,从神态到动作,他完全就是一个失意落魄的不入流野修,完美融入这混乱的逍遥镇。
简世鸢不会为了夺取他人财物而去杀.人,但如果有人不长眼,主动送上门,那他不介意收点报酬。
他杀掉追捕他的欢喜宗修士,拿走了他们的储物袋,用术法消解他们的禁制
然后花着他们存下的灵石,在欢喜宗控制的地域,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
最后他将东西装进改造过的储物袋,曾经属于他们的储物袋。
看着面前安静的玩家们,简世鸢嘴角微微勾起,还是那么温润友善。
一挥袖,无数物资从储物袋中抛出,一个个垒着,堆成堆。
在玩家压抑兴奋的眼神下,他缓缓开口,“深红、置信区间大坟墓,你们做好分配工作。”
“好的,宗主大人。”
“是,宗主大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