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漫与众人一起退出宴会厅。

外面正在下着小雨，雾蒙蒙的雨丝落在脸上、身上，就好像被它轻轻抚摸，留下一片湿润。

吴漫环视一圈，看到五长老护着玉清，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互相照看。

正要松口气，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。

“师父，虞沉姐不见了！”

他转过头去，看见常长献眼泪汪汪地看着他，满脸担心。

吴漫心里一惊，连忙问他。

“她有和你一起出来吗，是什么时候不见的？”

“虞沉姐是和我一起出来的。”

常长献回忆一番后答道。

“但是人太多，我和虞沉姐走散了，出来以后就找不着她了……”

吴漫心中有了答案。

他拍拍常长献的脑袋，让他在这里等着，自己则笔直往一个方向走去。

……

梧桐小院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吴漫敲响了虞沉的房门。

“进来吧。”

屋内传出沉稳柔和，平静端庄的女声。

吴漫推门而入，果然看到虞沉正坐在桌前，淡然地喝着茶水。

“坐吧。”

虞沉扬起下巴，示意吴漫坐到对面的木椅上。

吴漫没有马上照办，而是扫视了一圈桌上的物品。

除了茶壶茶杯，桌上还有三件特别的东西。

第一件，是吴漫第一次见到虞沉时，她手中捧着的那个，会口吐人言的小木盒。

第二件，是一本破旧的古籍，似乎是某种法术神通，因为是倒放着的，吴漫只能看到封面上依稀写着“御”、“虫”之类的字眼。

第三件，是一盆枝叶茂盛的小树苗，看得出来，它曾经被人精心裁剪过，每根树枝枝丫都整齐排列，吴漫能隐隐感觉到这盆树苗并非凡物。

他坐下，拿过茶杯，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，一饮而尽。

“说说吧，你到底是谁。”

吴漫的语气有些冰冷。

眼前这个女人瞒了他太多太多，或许从一开始，她就已经利用了一切。

虞沉抿口茶，弯起嘴角，轻声说道：“吴……胡公子别急，我们有很多时间。”

“在告诉你一切真相之前，我先给你讲个故事。”

“……洗耳恭听。”

“该从哪里开始呢……嗯，大概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个深夜……那时候常乐坊还没那么繁华。”

……

“买烧饼咯！又大又圆的烧饼！好吃不贵！”

寒冬的清晨，卖烧饼的小贩就已经吆喝起来。

在这做人仙共存的小城镇里，从来没有什么昼夜之分。

小贩的吆喝渐行渐远，白雪掩盖了一切，包括声音。

就在常乐坊第三条街尽头的一座破房子里，有个小女孩蜷缩在墙角，奄奄一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