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雍急忙上前夺过他手中长剑,咣当一下丢到地上:“你要死,就给寡人死在战场上。这次念你初次上任先饶你死罪,罚你三年俸禄以儆效尤!滚吧!”
自己刚刚继承君位,就被刺客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寝宫,赵雍是真想砍了他。但‘创业’初期,赵国人才本来就少……这庞煖在赵雍前身的记忆中是一个智谋出众的良将,好像是那魏国庞涓的后人,有背景、从名师。怎么行事如此莽撞。
喝退了庞煖,这时他才注意到刚刚那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的小宫女。
女孩与他年纪相仿十五六岁年纪,着一身曲裙款袖袍服,面目白净,青黛描眉,胭脂点唇。此时正蹲坐在地上收拾着地面的狼藉。
赵雍对这小宫女有点印象,因为自继位以来都是她伺候的自己。
“你唤何名?”赵雍蹲在她身旁轻轻唤道。
“回国君,奴..奴婢越。”小宫女身子往后缩了缩,俯身叩道。好像有点怕他。
越..赵雍细细咀嚼了一番这个名字。
夏、商、周时期,贵族男子称氏称名而不称姓,贵族女子称姓不称氏多以国为名。庶民子弟无论男女基本都有名无氏。
正所谓“氏别贵贱,姓别婚姻”;“贵者有氏,贱者有名无氏”。
“越,今后寡人便唤你作小越。”
“你今日救了寡人一命,你想要何赏赐。”赵雍笑眯眯的望着她。
“为国君死,奴婢不敢讨赏。”宫女越,小声回道。
“哈哈,好个不敢讨赏。”赵雍忽然大笑道。
“寡人便赏你一个身份吧。”说着便将宫女小越从地上抱起,大步走向床榻。
被刚才的刺杀之事一惊,搞得他现在都有些心惊肉跳,这人一紧张就想修车……有种前世梭哈的感觉。
“国君,肥义大夫殿外求见。”就待赵雍即将完成蜕变之时,门外忽然传来宦者令陈忠不合时宜的声音。
……昏暗的寝宫内,赵雍独自盘坐在床榻上,摇曳的灯光映的他脸色阴晴不定。
“卿,这急匆匆的自外城赶回来,可是有要事?”
“臣闻国君遇刺,心忧不已。遂急急感来,国君可有受伤?”肥义抬头望向上首,自家国君脸色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。
“不曾。”
“万幸。”肥义长舒了一口气,接着问道:“臣来的途中听得侍卫所言,贼人可是一黑衣黑发的女子。”
“嗯?肥义大夫难道知道刺客是何人所派?”赵雍正了正身子,虽然被肥义打断了兴致导致他内心有些许郁气,但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。
肥义沉默半晌:“那贼人性命可留?”
“寡人已命庞煖将其押往诏狱之中。”
“臣现在还不知贼人模样,不敢断言,不过可否让臣提审一番?”肥义如实回道。
“可!”
……
邯郸诏狱建于赵敬候十一年,那时韩、赵、魏三国彻底覆灭晋国的残余势力,国内又刚刚遭逢公子朝之乱,赵敬候有感遂建立邯郸诏狱。诏狱不同于普通牢狱,它是专门服务于赵国君主的私人监狱,所关押的罪犯皆是朝中重臣或是赵侯钦命的犯人。
邯郸外城靠近护城河处有一方荒凉之地只见其外围用石墙高高砌起,石墙内林立着栋栋房屋,石墙四周不时有军士来回巡逻。
邯郸百姓从来都不敢随意靠近此地。
诏狱内。
阴暗潮湿狭小房间里,中间摆着一个满是血污的双三角刑架,角落对放着两把椅子
旁边有张案和凳子。
此时污迹斑斑的刑架上正束缚着一道纤弱的身影。
肥义望着眼前浑身鲜血的裸赤女子,神情中没有泛起丝毫斑斓眼中亦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悯。
只见他眼光继续往下最终落在了女子裸露的小腿上,一个触目惊心的蜘蛛形状的纹身赫然显现。
果然,罗网吗?
一小小杀手组织竟然妄图覆灭我赵国的社稷,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,受何人指使都不可饶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