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王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哼,那张仪怎么不亲自到我赵国来,借魏国传信算怎么回事。”安平君赵成不悦的开口说道。
“这个..魏辛就不知道了。”魏辛转头对赵成回道。
随即面朝赵雍,拱手道:“外臣已传达我王的旨意,还容外臣告退。”
魏辛说罢小心地抬头看向那年轻的君王。他心中现在很希望看到赵雍愤怒的大骂秦国的狂妄。
但结果却是令他失望的。这个少年郎的养气功夫竟不是一般的好,他的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就好像魏辛说的话和赵国一点关系也没有。
片刻后,只见上首的赵雍摆了摆手。
魏辛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,只得揖礼拜别,退出了赵王宫大殿。
魏辛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,秦国的意思我已经传达给你了,你赵国去不去就和我魏国没什么关系了啊。
“无礼,狂妄。”安平君赵成见魏辛退去,随即愤愤的骂道。也不知他是在骂张仪还是在斥魏辛。
“国君,臣认为,张仪此次借魏传赵之举乃是给我三晋的下马威。”
“但当今天下,秦强而诸国弱乃是实情。”肥义这时站出身来,认真的分析到魏辛刚才说的那番话。
“臣复议,此事秦国虽有威逼之嫌,但若能借此次龙门之约而得到诸侯的承认,对我赵国亦有受益。”相邦赵豹附和道。
赵雍扫视殿下一周,见诸臣并没人出口反对。
他明白若是公然抗拒秦国相邀,怕即日便会引来两国交战。
赵国刚定好安内之国策,此时并不适合再招惹一个强大的敌人,虽然他赵国从不惧强秦。
再说了相王之约对他赵国又没什么实质损失,还平白得到一个威名。
“那便依相邦之意,五月十八龙门互王!”
“国君英明!”
“国君英明!”诸臣皆拜道。
……
……
大梁城外奔腾不息的黄河水与远处峰峦起伏的高山相映辉煌,浩荡的洪流冲刷过历史翻卷的漩涡,在激流勇进。
三十年前魏鎣欲称霸诸侯,将国都从安邑迁往了大梁。
他两次大修水利,欲以大河之水灌溉农田。
他以大梁为中心开凿沟渠从荥阳以北,和济水一起分黄河水东流,再折向东南经莆田灌入大梁城外,最后而经颍水下流注入淮河。
此时的鸿沟北岸,张仪望着眼前的雄伟壮丽的奇观,他此刻的心境一如十年前的少年一般心潮澎湃。
从十年前出师下山的‘频被困辱’,到今天贵为各国诸侯座上宾的显赫地位,其中的心酸又有岂是常人能知。
回忆总是困苦而又长久的,他的思绪却不由的飞奔回了那年夏天的那个傍晚。
“小蝶,此去赵国,我张仪必定名扬天下。到时我一定以贵礼将你迎娶过门,让你享尽荣华富贵。”张仪眺望着大河,激动地对着身旁的俏丽佳人的说道。
盈盈月光洒落少年脸庞,一如他此时充满自信的内心一般。
但他却没看到女子眼中那深深的不舍和担忧。
“张郎,我等你……”
回想起昔日与佳人在此的山盟海誓,张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柔软终于忍不住的抽动起来。
未来的憧憬或许永远也比不过既来的陪伴。
故人已归,佳人却不在了。
“十年了,时间过得真快啊。小蝶你过的还好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