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风袭来,街旁的林木混合着泉水的气息,据说嗅觉是最原始的感觉,是触动记忆的装置,它能跳过人们思考的过程,直接抵达人脑最深的位置,唤醒人们最初的记忆。
瞻仰着隐隐在望的邯郸城,赵雍心下不禁感慨:或许最美的旅途,恰似归途吧。
来到此世一年多,赵雍好似已经完全的融入到了这个时代。
他心中所想的,全是他的国,他的家。
他渴望为赵国的强大而奋斗,他也愿意守护那些依赖他的人们。
他的心中此时不仅仅怀有对当前局势的忧虑,更充满着对家的迫切。
……
赵王宫的朝堂上此时已经乱作了一团,秦军战败的消息已经传到邯郸多日,如今一个更加重磅的信息再次袭来。
虽然如赵雍所愿,齐国没有借余威继续攻打赵国,但是他们将目标放在了魏国身上。
除了怨恨魏国借道、借粮给秦国,恐怕是认为相比赵国而言,此时的魏国更加软弱可欺吧。
魏兵如何能抵挡齐军的兵锋,从最初的阻击战,到其后的阵地战,最后再被齐军歼灭,三战三败。
最终魏兵溃逃至赵、魏、齐三国的交界地,观泽今河南清丰县!
魏王蓥再也顾不得老脸,灰熘熘的谴使向赵、韩两国请求援助。
韩国倒也干脆,直接派出大将暴鸢,率兵三万重装弩兵支援魏国。
韩侯康此举实属无奈,若是在观泽阻挡不住齐军的锋芒,恐怕即日战场就会降临到韩国本土,毕竟他韩国也是为虎作伥的一员。
韩国的重装弩兵姗姗来迟,魏、韩联军终于是抵住了齐军势如破竹的攻势。
赵国却不像韩国一般,若不趁机得到些许好处,凭啥派兵。赵国又不惧齐军的攻打。
此时的赵王宫内已经爆发了一轮又一轮的激烈争辩。
“魏武卒不是天下无敌吗?大魏王为何要来我赵国借兵?”
安平君赵成目光鄙夷的,望向朝堂中间那人,不由得开口嘲讽道。
魏辛此时脸色涨红,像个小丑一般站在赵王宫的朝堂中间,任由赵国群臣指指点点。
魏辛也不想来啊,可他身为魏国的宗室,总要承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责任。
谁让魏国瞎了眼,刚抱上的大腿,随即就被打折了。他心里苦有不甘,为何秦军揍魏卒的时候那么勐,一遇到齐国就歇了菜了,惹得他大魏跟着平白受辱。
“还望赵侯以大局为重,我三晋本就情同手足,此时更应联合,共同抵御齐兵的入侵啊。”
魏辛无奈,并未理会赵成话里的讥讽之意,只顾朝着上首的赵雍作揖拜道,似是已经认命一般。
“情同手足?怕不是魏使忘了去年的五国会葬吧!当时魏王可没念我赵国是兄弟之邦啊。”一旁的李兑阴阳怪气的说道。
“此事,确为我魏氏之过,吾王即日将亲入赵地当面向赵侯赔礼道歉。”魏辛回道。
言罢,魏辛的表情都没变一下,心下不禁腹诽道:嘲讽就嘲讽吧,羞辱就羞辱吧,你只要能出兵,让我干啥我都愿意。
“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……”
“唇亡齿寒啊,赵侯!”
“大胆,你是在恐吓我赵国吗?”相邦赵豹不满的出声呵斥道。
“魏辛不敢!”
“好了!”赵雍朝着殿下摆了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