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毒药。”傅崇澜从垃圾桶里掏出一个纸盒:“这是促进你渡过适应期的进口针剂。”
苏遥认字,傅崇澜没说假话。
但他依然不信,抬起头呲着兔牙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给他打这个。
“你的适应期是两到三天,你没发现已经超时两天了?”
他的适应期确实延长了。但这和傅崇澜可以不经过他同意私自注射药物是两码事儿。苏遥虽然愤怒,但理智告诉他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比生气发火儿更重要。
有理才好欺负人。
可垂耳兔不会说话,苏遥有一肚子理也讲不出,可真急死他了。有了上次的教训,苏遥再也不敢靠近鱼缸边半步。
但他快要忍爆炸了,心想干脆打一架算了。按照他穿书前性格,只怕是已经将柏子弦和傅崇澜双双送进医院面壁思过去了,哪有后续这么多糟心事儿。被惹怒的兔子智商瞬间一八零,打开笔记本电脑,短爪飞速按过键盘,打出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字!
垂耳兔的爪子略显圆润,笔记本键盘空袭过小,一爪子下去打出来的是乱码。
天……
这设计针对胖子。
“别着急,你想说什么慢慢来。”傅崇澜蹲在垂耳兔旁边,看它认真敲击键盘,忍不住顺手撸了一把小脑袋:“关键词和拼音也行。”
【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?】
傅崇澜解释:“麻烦。”似乎又怕它多想,补了后半句:“上次你去的医院是傅家的,没必要非把你弄到医院去。”
“……”苏遥还能说什么,恶臭的资本家就会压榨他这等平头老百姓。
【你明明可以抢我的钱,还要好心的给我找个借口,辛苦你了】
傅崇澜不解:“?”
【你家医院那是给我们看病的地方吗】
傅崇澜耐心道:“确实只接待达官显贵。”随后又说:“我给你的报销单完全是友情价,我是股东,七位数帮你减到六位数,是挺辛苦的。”
苏遥:“……”我谢谢你哦。
【那你可以告诉我,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私自注射药物,说严重点儿这是违法行为】
苏遥总觉得不会说话影响他输出,打字显得刻板又生硬,完全限制了它发挥。若是不在适应期,他能边说边撸袖子。
“你要是在适应期出事我很难说清楚。”傅崇澜又拿来一份化验单来,“怪我。百科说垂耳兔在适应期时最好能投喂兔粮,我就给你网购了一份,没想到有问题。”
化验单上一串儿专业术语,苏遥看不懂,但傅崇澜没必要在这上面作假,他暂且相信。
“我本来应该事先检查一下的。”傅崇澜叹口气,言语中满是愧疚:“那天柏子弦助理来送东西,我给忘记了。”
好你个柏子弦,我不招你你还敢耍阴招。
兔牙咬的咯吱作响,毛茸茸的长耳朵支棱起来全都炸开了毛,小兔子气得冒火儿,一会儿抬起胖爪卯足力气踹枕头,一会儿跳下床在地板上蹦来蹦去,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。
“抱歉,是我疏忽了。”傅崇澜伸出右边那个完好的手臂,“我连累了你,我认。我事先没有告知你,我也认。你说怎么处理,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,我都接受。”
“咯吱咯吱。”兔牙磨得震天响。苏遥分得清楚,是柏子弦要害他,和傅崇澜没关系,这笔帐怎么也得算到柏子弦头上去。
傅崇澜见他不理人,试探性问道:“你是怀疑柏子弦助理?”
垂耳兔不动了,但摇了摇脑袋。
他不是怀疑柏子弦助理,他是怀疑柏子弦。
“非法延长适应期严重了会被判刑的。柏子弦助理应该没那么大胆。”傅崇澜替他解释,“而且你不是喜欢柏子弦吗?他害你能得到什么好处?”
那好处可多了,害死他,等于彻底除掉了柏子弦和你百年好合道路上的唯一阻力,傅家的乘龙快婿岂能是一般人肖想的?
“也许兔粮本身就不合格。不管如何是我失察,但……”
傅崇澜低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