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南王深以为然,立刻派心腹快马前去京城,确认哥哥安危。
其实在顾烟杪落水那天已经有人前去知会,但毕竟天高路远,通信不便。
她提心吊胆等信儿,生怕等到世子提前到来的死讯。
然后按照原书发展,镇南王起义失败,带着她这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起没命。
没过两日,顾烟杪发现王府里消失了许多人,其中有不少望舒院的丫鬟仆从,包括奶娘和阿悦。
对此,她并不多问,只耐心养病,等待回信。
然而十天半个月过去了,她等着等着,人都麻了,信也没来。
顾烟杪对于现在的处境焦虑了片刻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她向来是个有问题就解决问题,没问题就制造问题的人。
目前最大的问题是,将来他们一家三口都会没命。
但离这个时间还有个几年,她要抓紧时间利用手上资源,强大起来,至少能够保护父王哥哥不至于送命。
最差的局面,就是按照原书发展的轨迹,父王揭竿而起,发动战争。
战争,最需要什么?钱!
所以她的目标就是,搞钱!
我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。
顾烟杪夸赞着自己,溜溜达达来到了镇南王的书房。
她站在书架面前挑挑拣拣,最后开始研读大魏王朝的法律条例——听说最赚钱的方法都在这里……
停,不能打这主意,稳住,我们能赢。
从地图上可以看到,南川府位于大魏帝国的南方,镇南王的封地正是以南川府为中心,囊括周边几个小州府的范围。西边临西凉国,南边临海。
魏安帝将曾经的顾家军削了三分之二的人数,剩下的便是留给镇南王镇守藩国的驻军。毕竟西边就是西凉国,物资贫乏,有事没事总来骚扰边境。
魏安帝自然想得好,让镇南王去打仗,赢了是应该,死了也不亏。
镇南王进书房时,惊讶地发现顾烟杪竟然在这儿。
满书案都摊开着各种书本,但她因为个子太矮,只能跪坐在梨花木椅上。
她抬起脑袋严肃地问:“父王,顾家军人数几何?”
“一直约五万许。”镇南王倒不隐瞒,近日来他教她棋术,天才之意已有端倪,便对她些许早熟的行为持观察态度,并不打压。
顾烟杪皱着眉头思索,打仗的话这个数肯定不够,又问:“这几年为何不募兵?”
镇南王无奈道:“南川府农耕生活比较稳定,况且一年双季稻,大家都农忙去了,就算不种地,讨生计的活路有很多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,“养活这么多人,你以为容易么?”
顾烟杪咦了一声,多问了几句,这才发现朝廷不给镇南王发俸禄。
堂堂藩王,竟然要养活自己,这到底是魏安帝的沦丧,还是太子的扭曲?
更何况,随着这次老管家倒台,镇南王估计要多寻几条赚钱的路子,原先的还得排查京城势力是否有渗透,以及渗透多深,这是个大工程。
再者,王府和军营上下,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吃饭,光是想想就焦头烂额。
“募兵要紧,条件方面可以多许些优待。”
顾烟杪想了想,开始出谋划策,“分成两批,一批练兵,一批农忙,轮流合作,这样还能多垦些地,锻炼身体,至于如何轮换,父王肯定比我懂,我就不操这心了。”
镇南王闻言,并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,而是赞同道:“有道理,可以一试。”
但这都是捎带脚的想法,顾烟杪的目的仍在别处,她又问:“南川府可有茶田?若是有,我们家庄子呢?”
“自然是有。” 镇南王点头,问道,“怎么了?”
顾烟杪合上书本,正襟危坐,庄重真挚地看向他:“父王,我想开茶馆。”
镇南王扬眉,简洁地问:“原因?”
顾烟杪举起一根手指:“一来,有个进项,管家落马,牵扯颇大,我猜平康采运局送去京城的物品银钱,是从王府铺子里搜刮出来的。”
“二来,”顾烟杪认真地比了个耶,“若是生意好,连锁茶馆至其他州府,咱们的消息不就灵通了么?”
她顿了一瞬,语气有些失落:“已经很久没有哥哥的消息了。”
镇南王闻言微怔,未曾想到有这层原因,不难猜出是与哥哥的失联让她有此一策。
“想法不错,然道阻且艰。”
镇南王倒也存了考验之意,“父王找个可靠的人做掌柜,协助你拟制具体章程,若是可行,再给你提供银子人力等支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