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,原来是原材料的问题。
她露出一个沉重的表情,把手上的瓜子放下,平静道:“陆东家,你确定你是完完全全按照我给的方子制作的吗?”
陆正雅正色道:“当然。”
“陆东家,我这人虽然好说话,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容易被糊弄过去的。”
松绒抓起瓜子,面无表情的道:“所以你拿劣质材料充当好的来制作,并且制作工程并不达标,然后用这些劣质产品来质疑我,陆东家,你真的是认真买我的方子吗?”
陆正雅看着松绒沉重的表情,脸色也是更加严肃了起来:“你说这些材料都是劣质的?”
“当然。”
松绒面不改色的狂吹:“这方子好歹也是小女子我祖传配方,经手过我手上的瓜子不下上万斤,我难道还能分辨不出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吗?”
“陆东家也是生意人,应当最明白以次充好,终究是在消耗自家的名声。”
233面无表情的看着松绒狂吹,它深深觉得,自家宿主不去演戏真的是太可惜了,就这面不改色的吹自己手上经过上万斤瓜子的事情,真的,一般人不敢这么吹。
陆正雅沉思片刻,沉重道:“还请稍等片刻,有些事情需要我去问问。”
在陆正雅离开前,松绒好心提醒道:“陆东家,不要为了一念之差,废了陆家百年基业。”
陆正雅回神恭敬行礼:“鄙人明白。”
等陆正雅离开后,松绒也没走,自顾自的坐在客厅里喝茶,这个茶叶也不像店里的那般稍次品,松绒喝不出是什么茶,但挺好喝,清亮微甘无茶粉,应该是当属上品。
松绒这一坐就是三个时辰,中间拿出了一些铜板让之前的领头人帮忙跑趟腿买了一些吃食回家,顺便告诉松布兄妹二人,她或许要晚点才能回去了,让他们别担心。
因为有之前松绒给钱的情分在,领头的愉快去了,顺便还用松绒给的跑腿费给松布二人带来两支糖葫芦。
之后便回来,被要求陪着松绒下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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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陆正雅一身疲惫的回来时,天已经暗沉了下去,看到陆正雅回来,松绒对面人立刻站起来朝着陆正雅行礼,随后退去了一边,松绒也停下了手中棋子,看向迟迟才归来的人。
陆正雅看松绒还在,连忙过来拱手道歉:“是鄙人的错,竟不知何时作坊已经被外人入侵,幸好这次有姑娘在,陆某在这多谢姑娘了。”
“舍下已备好好酒好菜,还请姑娘赏脸。”
松绒看看天气的确不早了,虽然说自己被限制在了这宅子里一下午,但好在也不算没事干。
下午她招呼了替她买东西送信的领头人,她也知道了对方的名字,因为他是家生子,所以姓氏乃是陆正雅的姓,名欢声,字没有。
因为他是奴才,哪怕是家生子,也是奴才,而奴才是没有字的。
松绒觉得这样也挺可怜,但想到在古代,能够有一个好主子庇佑,每月还能得不少的俸禄,又能偶尔得到像她这样的‘客人’的收买,他这日子反而比在外奔波的穷人要好过很多。
或许对于陆欢声来说,自由,并不是那么重要。
把人招呼过来陪着她下了一下午的五子棋,规则也是松绒不耐其烦的教导的,因为陆欢声身为下人,是不能触碰主人家东西的。
只是松绒毕竟是客人,要求一副棋子作为消遣,管家是得满足的,而且陆正雅离开之前,也是要求他尽力满足松绒的要求,除了让她离开。
好在松绒一直未提过离开二字,不然他也是非常难搞。
对于松绒要求陆欢声陪她下棋的事情,管家便默许了。
而这么一下,就下到了天黑,一直到陆正雅回来。
“还好有陆小哥一直陪着我下棋,所以尚未觉得天色已晚,既然陆东家热情相邀,松绒自当应答。”
尽管松绒觉得腿麻,还觉得跟对方吃饭有些麻烦,但为了解决后顾之忧,她却不得不这么做。
吃饭的时间比较晚了,加上松绒是女子,所以陆正雅并没有让府上的厨子做,而是在城里最大的酒楼订了一个包间。
而且离开时坐的马车也是一人一辆,并没有让松绒感觉到有任何的越距之举。
不得不说,在做人这方面,陆正雅做的非常不错,挺博松绒好感的。
下了马车,松绒也不需要人扶,直接跳了下去,轻轻松松,没有一点的扭扭捏捏和装模作样。
既然陆正雅想买方子,那肯定会去调查她,只要调查她,那她在城里做过乞丐的事情就逃不脱别人的眼睛。
而且她还带着眼睛显眼的松布松么兄妹,基本上就没什么可以遮掩的。
既然底细被人知道,她也就没什么可装矜持典雅的,她也不是那一挂的人。
陆正雅看松绒这豪放的模样,心中对于资料上的事情有了几分定夺,但就算松绒说了慌,她拿出来的东西也是真的,而且她的‘味觉’和‘直觉’也是他所需要的,那何不装个傻呢?
他伸出手,邀请松绒先走:“姑娘好身手,请。”
松绒淡然的甩甩袖子,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淡淡点头:“谬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