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秀才再次开口,诚恳地说道,“江州出一位大才不易,圣人之意,是要我们江州百姓们,能够同心协力,共渡难关,圣人用心良苦,难道我们还要自相作践吗?”
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喊了出来,“帮他数……”
一声喊出,两声,三声,四,五声……
“帮他数……”
“帮他数……”
“帮他数……”
面对百姓们如此高声呐喊,白马圣院的新晋学子孙不六也高举臂膀,加入百姓们的呐喊中,“帮他数,帮他数……”
胡八万扭过头来瞪视了孙不六一眼,像是在问,你算哪根葱?
孙不六难堪地低下头去。
胡八万轻哼一声,转过头来,鄙夷地看着苏诚,心里暗自笑着,“苏诚啊,苏诚,晾你经世之才,也答不上圣人这一问,谁让你要做出头鸟,跟着白马圣院对着干,等着文宫文胆具碎,到时候,就算哭着想加入白马圣院,也没机会了。”
他心下正沾沾自喜,他身后白马圣院的学子们,却在百姓们的群情激奋下,跟着带动起了情绪,纷纷站出来为苏诚站脚助威,高喊着,“帮他数,帮他数,帮他数……”
他瞠目结舌地看向那帮吃里爬外的白马圣院学子,深知寡不敌众,只能扭过头来,憋着气。
王川见到白马圣院的学子们跟着倒戈相向,内心怒骂着,“这群白眼狼,平时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,关键时刻当反骨仔!”
眼下,就只剩下王川和胡八万两人还在仇视着苏诚,想看他笑话。
朱子柳在程浩熟练的掐人中急救下,终于倒过气来,两只昏花的老眼,一睁开,耳畔仿佛听到了百姓们和学子们喧闹的高喊声,他重重地喘一口气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程浩激动地抓着朱子柳的手,宽慰道,“老匹夫,你看到了没有,百姓们和白马圣院的学子们也在为苏诚加油鼓劲,他们若能帮忙一块数字数,苏诚必能破了这题。”
朱子柳一听,顿时来了精神,眸光清亮,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程浩捣蒜似的点头。
“啊哈哈哈……”朱子柳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,仿佛浑身又充满力量了。
王川忍不住趁机讥讽一句,“朱院长,你那原地就装趴窝的本事,练得可跟你的脸皮一样厚啊。”
朱子柳冷哼一声,“老东西,你收手吧,就连你白马圣院的学子们都要背刺你,想想自己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,赶紧到南门挑大粪去吧。”
张秀才走到白马圣院学子面前,拱手道,“诸位贤兄,愿意冰释前嫌,助苏诚过难关,愚弟再次不胜感激,请诸位贤兄,速回白马圣院统计《孟子》字数。”
孙不六站了出来,“那你们呢?”
“《论语》和《易经》就交给我们了。”
“如此不妥。”孙不六摇摇头,“城中百姓虽不识字,但数得字数,有些还是做生意的商人,他们对数字的敏感程度远胜于我们这些读书人,愚弟不才,有个建议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诸位学子兵分两路,一部分速速回到书院,将手上所有的这些典籍拿到圣庙来,另一部分去府衙、各个商铺、酒楼,请帐房先生带上算盘过来,白鹿书院的学子们请东街区,白马圣院的学子们去请西街区大家一同筹算,如此更能省时间。”
任务分工完毕,两院的学子们各自分工,纷纷朝圣庙外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