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承卿一手强势地搂着他的腰,一手捏起她的下巴,似笑非笑道:“我说让你伺候那个了吗?”
青栀脸一红:“那……爷想要伺候什么?听曲还是抚琴,或者奴家伺候爷饮酒?”
徐承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尤其是听她这般熟练地说要弹琴唱曲时,便能想象她平日里是怎么伺候别的男人的。
一个冯德兴不过是冰山一角,这云韶坊每夜有多少个冯德兴,只怕数都数不过来。
青栀见他不悦还当是自己说的那些都不对他胃口,于是又搜肠刮肚想着别的新奇玩意儿。
那些男人来寻欢作乐时都爱玩什么?总不能学彤姑娘一面跳舞一面脱衣裳吧。
徐承卿看她小脸微皱,一副极为难的样子不由失笑。
“怎么,坊里的妈妈没教过你怎么伺候客人?”
话音刚落林寒在外头敲了两下门,压低声音请了个安,徐承卿便吩咐他进屋。
青栀本要起身,无奈徐承卿将她摁得动弹不得,只挑眉扫了林寒一眼。
后者立马在门口站住,虚掩上门冲徐承卿小声回话:“殿下,成国公去了耦园,说有事要同您商议。”
成国公江鸿禄?
徐承卿眉头一皱:“可有说为了何事?”
林寒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,虽低垂的头,目光却一直忍不住往青栀身上扫。徐承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,搂在青栀腰上的手非但没松开,反倒更紧了一些。
“说。”
“是,属下打听了一下,听起来似乎是为了江姑娘的事情。”
江雪然?她能有什么好事儿。徐承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,当下就冲林寒摆手:“你且回去,就说我有事要忙,今日不得空。”
“属下一早便同成国公说了,但他似乎心意坚决,说什么也要见到殿下。还说什么若今日见不到便不走了。殿下,这……”
徐承卿本就冷淡的脸瞬间笼上一层阴霾。
江鸿禄这是在威胁他。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,以为是皇后的哥哥当今的国舅,便能来做他徐承卿的主了?
别说他根本无意于江雪然,便是真为了寻一方岳仗当助力,也绝不会寻到他江家头上。
他看向林寒的目光锐利了几分,平直的嘴角向下一压:“先且回去,吩咐人好生招待着。”
“那殿下您……”
徐承卿不愿再多说,一挥手便令林寒退下,目光转向青栀,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。
青栀一心盼着他快走,这种坐在男人大腿上的事情她还是头一遭碰到,又想到被林寒看了个正着,这会儿已羞臊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实在没法子再同他待在一间屋子里。
可他就是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,宁愿把成国公扔在耦园里,也不怕得罪了对方。
从前的徐承卿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。他虽是元后嫡出,奈何生母早逝继母强势,幼时在建安帝跟前并不得宠。
那时候的成国公虽畏惧他的皇子身份,但见着他也常有僭越之举,甚至还曾有过大不敬的举动。
只是此一时彼一时。
如今的徐承卿大败匈奴于漠北,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空有虚名毫无实权的大皇子。他成了大周的杀神圣宠滔天,小小一个成国公又怎么会放在眼里。
他若是打定主意赖在自己这里,青栀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该怎么哄他走呢?
青栀想得出神,一时间不曾察觉徐承卿紧盯着自己的眸子。那内里盛满了克制与隐忍,但更多的是放肆和占有。
等了许久不见她有所举动,徐承卿忍不住出手在她的腰间轻轻捏了一记。
这一下捏得青栀浑身僵硬,周身的毛孔顿时都竖了起来。
“三、三爷……”
“还没想好怎么伺候我?”徐承卿轻笑,“不怕我以后再不来了?”
青栀一脸纠结,看对方的眼神既害怕又无奈,瑟缩了片刻后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,冲着对方的脸颊轻轻地贴了上去。
她怕,她真的怕他以后再也不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