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鲜不顶饱,他就抓这点鱼,不够塞牙缝的。
陈茶咬了一小口,慢慢的嚼着,没调料的烤鱼很嫩很鲜就是比较腥,但是对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堪比人间美味。
她吃着鱼眼光追随着在屋内忙活着修补灶台的男人。
所以,他这是为了自己抓的鱼吗?陈茶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,失落到极点的心情渐渐雀跃起来。
陈茶开心了,那边程樘却掐着腰低头看着灶台皱起眉头,有点后悔把这戏精捡回来了。
如果就他自己,饿着肚子躺柴草堆上将就一夜完事了。陈茶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显然受不了这份苦。
女人就是麻烦!
偏麻烦还是自找的。
程樘抬起右手,食指勾了勾眼角,然后扯了一截麦秆放在嘴里咬着,面上有些为难。
锅台和炕都得重新盘,但是冬天不好弄土和泥。倒是有木头能打张床,但又怕那戏精冻着,人瘦成那样不抗冷。
程樘回头瞥了陈茶一眼,再次感叹女人就是麻烦!
偏他这人还有个毛病,可以不管闲事,但是管了就不能敷衍了事。
陈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就见他不耐烦地看了自己一眼,连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,生怕他不开心了真把自己卖了。
程樘嗤了一声,嘴里咬着一小截麦秆走过来,在火堆旁坐下来,“今晚只能这样了!明天带你去买新衣服被褥。”
陈茶眨眨眼,没忍住问他,“你有钱吗?”他家这样可不像有钱的。
程樘斜睨她一眼,“让你骗的财没有,买点日用品还够。”
陈茶讪讪地小声辩解,“我不骗财。”她只求不被骗。
小姑娘唇角有点委屈的向下耷拉着,看着有点可怜。
鬼使神差地程樘抬手在她发顶上揉了下。
两个人都愣住。
大约这份亲昵的关系,陈茶把另外一串鱼递给程樘,“你吃吧!”
程樘扬眉看她。
陈茶解释,“我吃不下了。”
她不是很喜欢吃鱼,再饿也吃不多。
程樘这才接了过来,吐掉嘴里的小麦秆咬了一口鱼。
没什么调料,烤熟的鱼虽然鲜嫩但一股子鱼腥算不上什么美味,难怪她只吃了一点。
娇气!
女人就是麻烦。
程堂再次在心里腹诽。
陈茶抱着膝盖好奇的打量他。
火光给他冷硬的脸上镀了一层暖色,没白天看起来那么拒人千里之外。
陈茶鼓起勇气开口,“程樘,你真是个好人!”说这话时陈茶表情特别真诚,半点没演。
程樘一手往火堆里添了点柴火另一手拿着鱼,闻言撩起眼皮看了她眼,眼神嘲讽。
他明明是被迫当好人。
陈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咕哝道:“我那是没办法。”怕程樘再出言讥讽,连忙换了话题,指了指他的腿,“你这腿是不是很疼?”
她发现步行回来走那十多公里时,程樘脸色越来越白,越走越慢。明明是大冬天他只一身单衣单裤,背上却被汗渍浸透,应该是疼的。
而且看样子不像是旧疾。
程樘有些意外她能发现,瞥了她一眼,嗯了一声。
陈茶眨眨眼,一脸诚恳:“还需要换药吗?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你就是再讨巧,今晚我也不会放过你!”程樘起身逼近。
陈茶心里叫苦,这男人一点都不好糊弄。
程樘是个侵略性很强的男人,他一凑近,陈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。
可这屋子统共就巴掌大的地方她本就坐在草床上,一退就靠到泥墙上。
土灰掉了她一头一肩。
程樘弯腰伸手拍她肩上的灰。
他动作并不重,但是陈茶还是不由自主的瑟缩。
程樘低低的笑了一声,收了手。
他单膝跪在床边,另一条长腿曲在地上,左手撑在陈茶脑后的墙上右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,玩味的勾了嘴角,“这么怕我?嗯?”
嗯字声音低,尾音上扬。
陈茶说不清自己是怕还是羞亦或是其他,头皮发麻,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视死如归的闭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