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晗回到房中并未用膳、也未温书。靠在贵妃塌上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红珊瑚的颈链。
“锦绣、秋宁你俩过来。”
见小姐有事要吩咐,锦绣、秋宁会意的带上了房门,立于慕晗身前。
“今日严承的药我需去德胜昌探探虚实,但此事不可张扬。锦绣,明早你留下来守家,就说我为母亲祈福闭门一日。秋宁,你和我出去。”
两个丫鬟也不多问,低眉应了声“是”
这是多年来三人达成的默契。锦绣沉稳,心思细腻管账、采买小物多归她定夺,急事外出也会放她守家接应;秋宁善应变、调理侍者,拳脚功夫也好,院子里丫鬟小厮调教头头是道,外出行走带着秋宁也就多了一份安心。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。慕晗便带着秋宁出了门。
二人平常学子小厮的打扮,青衫布鞋低调内敛。
其实,来与不来慕晗昨晚思虑良久。
哥哥的眼睛,在很多人眼里希望他病着,希望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闲散少爷。
慕丞相唯一的儿子眼若蒙纱,在这大臣些人看来,父亲着后继无人,丞相后人之中无重臣,安了他们的戒心。
若哥哥安康有为,父亲权倾半朝,姐姐入宫为后即使有锦淮王处处相护也不会如此顺利。毕竟朝臣聚在一起不亚于一百支麻雀的嘴仗战斗力。
虽说慕丞相浮沉朝中大半生、谋算深远,但是,在一切未有定数之前,理应低调慎行。
这是她唯一的哥哥,于心,真的不忍哥哥一辈子的时间眼前记忆都只是恍惚不清的光团,分明他那样的聪明睿智,先生讲一遍的书他可尽数背下,年末考核别人绞尽脑汁伏案半晌,也不如哥哥淡淡道来、出口成章。每每这时先生就会捋着山羊胡子摇头叹息
“天妒英才,天妒英才呀。”
她不要哥哥身处混沌,她希望他自由、豁达,看尽山水。
不知不觉已到了德胜昌门前,掌柜学徒正在晨训,看看清贵俊俏的公子带着小厮走过来,忙迎了上去。
“客官这边稍后?小的给您沏一壶茶,待晨训完毕小的便来招呼您?”
慕晗觉察眼前的学徒们瞬间挺直了腰板。回身一望原来是严承正带着跟班走向掌柜学徒。
看到她,严承转身要过来,慕晗摆了摆手,示意不急。
慕晗转身在茶桌坐下,对着掌柜说
“有劳了,我在这等等就好,掌柜您先忙。”
掌柜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,看到来客与自家家主熟稔,便也不多言,沏上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,端来茶点、斟好茶,便退下了。
慕晗坐在茶桌前喝着茶,吃着茶点,饶有趣味的看严承晨训。
虽只有三五刻钟,严承运筹帷幄,该问的问到,弊端、漏洞一一辨清记下。偌大的钱庄在严承的梳理下井然有序。
慕晗分分明明看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场,仿佛这不仅仅是个小小的晨训,而是沙场点兵,他便是那个王。
“嘿,卿卿,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。”严承得意一笑。
慕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瞬间收回心里那默默的夸赞,她怎么会觉得一个无赖像王呢?
“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能在外面逗留的时间短暂,慕晗只想尽快问清关于医治哥哥眼睛的事情。
“请...”严承说着,便她带到了内间书房。
虽也带慕晗到了茶桌前坐下,却并未斟茶,而是吩咐随从送来了两份清粥,外加几样精致的小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