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那夜荣王身边相伴的女子已经算的上是绝色,可在旁人眼中依旧不及荣王妃,也不知她该是何等美貌。
如此红颜,不得丈夫喜爱,更是可惜。
虽是路清源一时的想法,可一路走出去,竟听到不少学子低叹,这倒是让他更加好奇了。
一众学子渐渐离开,贡院内诸位考官一张张翻看着卷子,或赞或摇头。
“此次学子倒是更盛往届,裕之兄觉得如何。”
“正是正是,这几人尤其出彩,也不知谁能得中榜首。”
几人轻声言谈,有人说,“最后还得陛下定夺,圣心如何,谁能得知。”
“听说陛下近日心情不佳,有好几位大人被斥责,也不知……”
“不好说,不好说,”
一众人不敢深提,闲话几句就说起了别的。
此中事情,季雁来一概不知,胖鸽子每天送来的纸条她一概不看,好吃好喝的养着,眼见着更圆乎了些。
太极殿中,听着殿内闷响一声,便知定是某位大人的折子惹得陛下心情不悦,给扔了。
一种宫人噤声低头,心中惊颤,不解天子最近怎么心情如此糟糕——
明明元宵节后那几天心情很好,之后便一路之下,眼看着脸色最近越来越难看了。
“师父,陛下这——”常信的小徒弟苦着脸问,想知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。
常信垂眉耷眼,脸上的微笑也带上了点愁。
什么时候,等到荣王妃能给陛下回个话,或者陛下能再见到荣王妃的时候。
□□王妃,她明显没这个意思啊。
等着吧。
他警告了小徒弟几句,让他小心谨慎着些,别出了岔子,到时候天子生气,他可救不了他。
殿内,寇元青摔了折子,冷着脸坐在那儿。
咕咕咕几声,胖鸽子从窗口飞进来,落在他的书桌上。
他看了一眼,鸽子身上什么都没有,不由轻嗤一声,“没用的东西。”
无辜的胖鸽子只会咕咕咕。
“她对你倒是不错,”
慢慢的,寇元青脸上的不悦渐渐淡下,最后竟有些落寞。
“可对朕怎么就这么狠心?”
殿中寂静,没人能给出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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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完了试,之后便是等着名额。
季雁来难免有些坐立不安,连之前的忧虑都没时间再想起了。如此情形,在付兰青来信,邀她去城外长春观上香祈福的时候,一口就应了。
付兰青是她的儿时好友,两人一个嫁给荣王做了王妃,一个嫁入丞相府,做了清贵的少夫人。
两人在城门外汇合,然后一同离开。
这边,和许久不见的友人相见,季雁来正高兴中,丝毫不知另一边的宫城中,寇元青冷着脸捏碎了手里的纸条。
好啊,终于出来了。
好不容易让季雁来松了口,寇元青心里滚烫,恨不得每天都能与佳人相见。
结果,季雁来竟躲在府中,不出来了。
他又气又笑,满心郁闷。
这下,终于让他等到了。
“准备一下,我要去长春观。”他说。
常信立即应诺,心下一松。
这些日子天子心情不睦,最遭罪的就是他们这些宫人,眼下荣王妃总算出府了,好啊。
长春观位于城外云竹山上,半山翠竹随风轻晃,飘然出尘。
马车穿过竹林,最后缓缓在观门外停下。
季雁来和付兰青携手下了马车,轻言低笑中朝着观内走去。
“你这是要为谢公子求啊,还是为付家小弟求啊?”季雁来轻轻扶了一下幂篱,轻笑着打趣道。
“你再这样,我就回去了。”付兰青一扭头,眼波一嗔,轻哼了一句。
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就是。”季雁来忙说。
“我前不久才回京,听说你病了,怎么了?”丞相谢经业祖籍抚州,去年老家一个长辈重病,那人对他有恩,他要务在身不能回去,便遣了幼孙夫妻二人去。
这一去,直到今年才回来。
谢家一大家子,四世同堂,她这些天又忙着伺候长辈,也就今天借着祈福静香的由头,才能得了空出来。
“不甚着凉罢了。”季雁来轻描淡写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