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吃你的。”霍长青示意白乐乐,“不用管我们。”
白乐乐不好意思的对他们笑笑,一边吃饭一边照顾坐在他和霍长青之间的宝娃儿。
长平、长安他们默默吃饭,连白乐乐这种不喝酒的都上不去场,更用不到两个小孩儿相陪。
“来。”赵兴首先举杯,“哥几个多久没一起喝酒了,先干一杯。”
他举着酒杯,挨个碰了一下,先干为敬一口闷了。
霍长青他们紧随其后,各个喝下杯中酒,然后又一一满上。
霍长青与他们离的远,已经好久没有聚在一起,先彼此说下近况再问候一下家人。
白乐乐一边吃饭一边听着,但是慢慢就听出了不同,忍不住支起耳朵。
“你这是真不回鹤市了?”魏亦晨耿直地问:“还怨兄弟几个,那事过不去了。”
赵兴、司天麒不约而同看向霍长青,眼神复杂隐含一抹期待,还有丝丝愧疚。
“怨你们什么。”霍长青无所谓的一笑,“我这儿可不兴连坐,一码是一码,与你们无关。”
“那找你几次,工作都给你安排好了,你都不回去?”司天麒问:“若是嫌工作不好,咱们再想办法,可是你什么也不说,叫兄弟们怎么想?”
赵兴紧随其后,也道:“现在与以往不同,今天我们过来找你,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想法。”
现在改革开放,他们希望霍长青回到鹤市,哪怕不想工作做点小生意。
也比呆在乡下强。
但是霍长青毫不犹豫拒绝,一点余地没有,态度坚决的好像外面有洪水猛兽。
大队却是难寻的世外桃源。
“那件事都知道你委屈。”赵兴会说话,比魏亦晨的耿直,司天麒的不着调,显然是个会应酬的,“兄弟们当时没说话,也是想看你是什么意思。”
他解释道:“两边都是兄弟,我们只能站在中间位置,但是不会昧着良心偏向哪一方,只是……”
赵兴无奈叹气:他们谁也没想到,霍长青会转身走人,对任何人招呼也没打。
“你这是怪我们没出头?”魏亦晨道:“站在一旁看着,没有替你说任何话?”
“我们能怎么说?”司天麒眯着眼睛,痞里痞气地说:“不是我们兄弟之间的问题,是有关其他人的事,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?”
他们心里有愧,也有点点埋怨,其中更蕴含着许多无奈。
白乐乐听的胆战心惊,想起几年前霍长青辞去工作,回到临江大队的事。
都知道他在鹤市十来年,混的相当不错,可以说是大队的骄傲。
但他一声不响的回来,在大队引起波澜,很多人问他为什么回来。
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
霍长青给出的回答,都是两个弟弟没有人管,他回来照顾。
他们家的情况,确实是父母双亡,家里只剩两个弟弟。
但是任何人都认为不会这么简单,因为这事不是不可以解决,甚至有很多办法。
白乐乐来到大队,正是霍长青回来的那一年,哪怕这件事过去半年。
他来的时候,还是听到许多议论,对这件事也是百思不解。
白乐乐自然明白城乡差距,同样猜测不只是为了照顾两个弟弟那么简单。
但当时两人不太熟悉,连大队里那些亲戚里道都没问出来缘由,他自然无法探究。
后来与霍长青熟了,看到他的百般好,白乐乐更没深究的心。
恐怕一不小心触碰到霍长青伤疤。
今天听到他几个朋友说到这件事,白乐乐简直百爪挠心,既想知道原因又怕掀开往事。
让霍长青心里难受。
白乐乐不由伸手握住霍长青,看见他转眸看向自己。
他露出一个大大笑容,眼神带着安抚,捏了捏霍长青手指。
白乐乐想让他知道,自己无论何时都会在他身边,给他帮助与支持。
更可以帮他分担任何事情。
霍长青:“……”
他干燥粗糙的大手,被一只小了自己一圈儿细嫩柔软的手掌握住,令霍长青愣怔片刻。
白乐乐心疼的眼神,像汹涌的电流直击他内心,泛起丝丝涟漪。
让他一时难以抑制回握住白乐乐的手。
“没事。”霍长青敛眉掩饰内心那一刻动容,“只是一些闲事,都过去了。”
他说的轻描淡写,好像真的是无足轻重的小事,已经抛在脑后快要记不得的模样。
但白乐乐不这么认为,若不是记忆深刻,为什么对外面那么抗拒。
宁愿留在偏僻的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