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先生听了学生的话,频频点头,这学生还那么谦虚,头脑清醒,当真是难能可贵。
本来就是收个徒,如今却不是了:“大丈夫立世当如此坦荡,你年纪靠自己也能博得前程,惠及妻儿。”
这赞誉有点高,周澜脸色通红,不过也很向往。
老先生:“既然是过去县衙那边,倒也不必等下午,你爹固然不在了,你老师还在呢。拿着我的名帖去官衙。”
周澜讶异了那么一瞬,还有这等待遇?
看着先生递过来的名帖:“这,这,学生惶恐。”
老先生很随意:“怎么不认我这个师傅?”
周澜:“学生不敢。”恭敬的接过先生的拜帖,就这么被先生给打法去县衙了。
认真地说,周澜对先生那是打心眼里面尊敬的,可自家爹在世的时候,那可是实打实的四品,拿着先生的名帖去县衙,怕是还是有许多需要规避的地方。
先生的心意却不能这么辜负了。
想到自己被师傅回护了,周澜心里酸涩了好半天。
原来的时候,但凡周家大老爷周鹏回乡,县尊大人都是过来拜见的,那时候周澜作为周家的公子,见县尊大人真的不太难。
如今却是不一样了,衙役通禀了许久,周澜依旧在县衙外面候着呢。
不过倒是同县衙的秉笔打探了许多违、规之处,默默记在心里,准备回了庄子上,就让人收拾了。省的哪天让人给阴了。对二房,周澜那是很提防的。
天色近午时,衙役才让周澜进去拜见县尊大人。
县尊大人高高在上端着茶盏:“周公子,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。”
周澜心说难怪等候了这么久,人家以为自己求上门的呢:“回禀县尊大人,小子今日过来拜见确实有为难之处。”
县尊大人脸色就不太好看。
周澜:“家父在世的时候,府上使的,用的,家里仆妇,都是按着朝廷规制,如今父亲不在了,小子无知,不知这些规制该如何。还请县尊大人提点。”
县尊大人放下茶盏,上下打量周澜:“原来如此,你能想到这里,很是不错。回头让小吏到你庄子上,帮你看看。周大人在的时候,没少照拂乡里,本县也是受益匪浅,若是有事,周公子尽管开口。”
这话可真是实在多了,县尊大人也是没想到,这么大的年纪,能想的如此周全。
这样的事情,但凡求到头上,没有不应的。而且,周大人虽然不在了,可周夫人尚在,到底也是有品级的妇人。说是越制,也不会很多。
周澜这时候才奉上名帖:“小子惭愧,还要家师回护。”
周澜心说,师傅的心意,能护着多少是多少,自己若是不递上名帖,才是对先生的不尊敬。
县尊大人接过周澜双手奉上的名帖,都站起来了:“是文摘老先生,贤侄你当真是好机遇。”
说着就哈哈哈大笑:“就说周大人怎么会不把小公子安顿妥当。当真是慈父之心。”
周澜嘴角抽抽,他不认识家里的先生,可还是知道文摘这个字号的。
满保定府,也就知州大人能同文摘先生身份对等。那是传奇一样的存在,那是实实在在的大先生。
就同县尊口里说的一样,那真是,那真是好机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