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帅夫人与其他各界的政商夫人坐在一处,陈是知故意挑了后排坐下,唐欢自然坐在陈是知左手边,阿四坐在右手边。因为大帅没来,所以年淮幻也坐在了原本给大帅准备的靠前的位置上,这会场的座位分布正好分为左右两边各五排,中间留出了长长的走道。
慈善义卖刚开始,柳老爷便上台致辞:“我柳洛浦已过了五十,别的其实都不敢想了,没想到上天眷顾我,竟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宝贝儿子,不甚欣喜。我感激上苍,于是许了愿办了这次的慈善义卖,我这里感谢市政府的支持。也感激政商两界朋友们的支持。这次义卖的全部收入我将全数捐出,希望能把福气传下去,为我儿积德。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,如此便好。
柳老爷刚下去舞台上便上来几个工人,有的搬椅子有的拿话筒。台下的人都有些不解的望着台上。不一会,柳家二姨娘抱着把二胡上台来,陈是知是略通音律的,这二胡也多少懂一些,但是不精进。
柳二姨娘笔直坐下,没急着将二胡的琴弓从琴轴是那个取下,而是先满脸笑意的看着台下众人,然后小心将身子往前对着话筒:“今日老爷办这个慈善义卖,小女子我感谢大家莅临,只因我才疏学浅,不知该与大家说些怎样的感激的话,思来想去,还是给大家献上一曲,聊表感谢。”说罢手指轻轻的将琴弓放下握在手里,左手的指尖行云流水般的揉动琴弦,这指法与琴弓的拉合配合的极好。陈是知坐在下面听不禁感慨:“真的极好,二胡的声音原本婉转凄切,到了柳家二姨娘手中,倒是悠扬轻快,挥洒自如。”
唐欢听了这话偏过头小声对陈是知说:“你可知这位二姨娘之前是做什么的?”
“做什么?”
“她原本是青楼的乐师,有一日正巧柳二叔去了那里,点了她拉二胡,刚拉没一会二叔便听出有个音错了,便给她指了出来,我这二叔是做古董生意的,但是对音律也很懂。后来这一来二去的便也熟悉了”
陈是知一听原来还有这般渊源,打道:“曲有误,周郎顾。”
唐欢一听陈是知这般言语,便接了句:“你怎知不是‘欲得周郎顾,时时误拂弦。’呢?”
陈是知一听这话说出自唐欢之口多少有些惊讶:“你很懂啊?”
唐欢机敏的回了句:“略懂。”
柳家二姨娘一曲奏毕,台下掌声雷动。不知何时,会场的大门已经被推开,一个男子从会场门口缓缓踏步进来。这男子眉清目秀,气宇轩昂,身着一套笔挺西装,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。座位两旁的人都被这突然进来的男子惊到了,会场顿时变得很安静。男子一边走一边鼓掌,眼睛不曾望向两旁,径直走到舞台上。台上的唐二姨娘有些愣住了,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。
台下的年淮幻坐不住了,他从这个男子进会场时便一直盯着他,一直盯到了他上舞台。他看着眼前的男子满是吃惊,这样的脸庞是多么的熟悉,虽然此刻这张脸庞长在一张男人的脸上,但他看到眼前这个人还是心中隐隐的激动。
台上的男子走到话筒边,用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,目光迅速的扫了扫台下的众人,然后笑了笑说:“大家好,我是柳安,我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