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小姐您今日要去柳府?”阿四正专心的打着络子,一听陈是知这话忙的放下手上的活上前问道。
陈是知还是懒洋洋的躺在她的那个竹榻上,漫不经心的说了句:“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?”
阿四撇了撇嘴,小声嘟囔:“昨日里也没听您提起,仿佛咱们同柳家没什么交集才对。”
陈是知似笑非笑的说了句:“可是,谁跟银子有仇呢?昨日里我同大帅夫人坐在一块时候她跟我说,这柳家不知道哪里听过咱们是知馆了,非让我去给他们新出生的孩儿批八字还有起个名字。”
阿四有些犹豫:“这,怕是不合规矩吧,您起名......”
陈是知见阿四有些担心忙宽慰:“可不是,我也这般说。夫人同我提起时,我也很诧异,忙的推脱了。谁知夫人跟我说,原来这柳老爷很是迷信,因为这小少爷是中元节那日出生的,原本也请了很多算命先生去批八字,谁知道,这每个先生说的都不一样。一来二去这也月余了,孩子名字还没起。也不知道这柳家的老爷太太从哪知道咱们是知馆什么都管,我想着大约是知道了之前年大帅的那件事,于是便托大帅夫人于我说这件事,我之前还在纳闷为何慈善义卖要找我出席,后来大帅夫人那么一说,我便心中知晓一二了。”
“那......这么多算命先生都批不好,您......这怎么批?”阿四问出这话时也有些为难。
陈是知一见阿四一着急便弯曲的波浪眉,竟笑出声:“傻姑娘呀。”说着手捏了捏阿四的肉脸蛋接着道,:“你可想过为何算命先生每个人都算的不一样?”
阿四有些不解,猜想着:“可是因为这柳家小少爷是中元节出世,所以比旁人的八字难算些。”
陈是知摇了摇头:“怎会?每个人八字都是一定的,哪年哪月哪时,按照八字正常批断就好,哪里有什么批不出来的,基本上按照周易都是差不多批算出来的,除非......”
“除非什么......”
“除非,这位小少爷生辰八字特别不好,所以算命先生不敢据实相告,于是便自己悄悄的改了一些,说了些好听的。所以每次去的算命先生说的都不一样。”
“那小姐去了可怎么办?”
陈是知脸上毫无担心之色,神色自若的说道:“我要是去了,一定全部都挑好的说。”
“啊?”
陈是知见阿四满脸的不解便又解释道:“你想想,柳家老爷不停请算命先生给这小少爷批八字,左不过是没算命先生说到他满意而已,他这般紧张,加上昨日我听唐欢提到的那些话,自然就明白柳家上下多重视这孩子,我去了之后何必给人添堵呢?一定是挑好的话说呀。况且,这人的八字批断本来就很难说出个道理,许多人就是迷信这些。其实,若你告诉他今后有个锦绣前程,说不定他就会为了那个方向去努力了。柳老爷这种迷信的人,索性就让他听些好话。再着说,柳老爷那么大的古董商,家里的小少爷今后的日子也肯定是万般舒心的。确实是没必要在这方面庸人自扰。”
阿四听了陈是知这番话,顿时觉得很有道理,忙的连连点头:“小姐说的是。”
临走时,陈是知吩咐柜上的小厮,若有人来求事,不是特别着急的可以留下地址,在纸上写下所托之事,待陈是知回来后看到可解的便直接再纸上回复了,再送到所留的地址上便可。
柳府里今日比往常热闹许多,家中老爷仆人的,都在中堂侯着。因为昨日天色已晚,所以还没听柳安聊聊这些年的事情,便草草结束大家各自睡去。
“这是你弟弟,你快抱抱。”柳老爷使了个眼色吩咐下杨妈将孩子抱过去给柳安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