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也看不出个说法，陈是知便嘱咐唐欢看看管家到底是否如表面上看来一般被割喉而死，唐欢看了看伤口：“确实是被割喉，只是......”

“只是什么？”

“只是，这脖子上不止一条伤口，有深深浅浅好几条，这伤口也不像是自己握着利器自伤的样子，但是，奇怪的是，若有人要伤他，怎会一次伤不了，又补几刀？且这管家死前面容安详，也没有搏斗的痕迹，着实奇怪。”

陈是知盘算着这管家此刻死了，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，这一切都太蹊跷。她总是觉着跟多年前太太与小姐的死有关，只是，为何在这个时间杀了管家呢？管家与二姨娘的死之间有关系吗？

陈是知斟酌了一下问了问唐欢二姨娘的死因，听罢之后却觉着有些荒谬，却也是理不出头绪。

陈是知回到是知馆便躺在了竹榻上，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这几日里发生的事，她总觉着这段时间柳府发生的事情都有个扣，这个扣只要抓到了与其他的事情扣在一起，捋顺了，所有的事情便也都明白了。只是，现在这一环扣一环的扣在哪呢？

阿四见陈是知一直不住叹气，便端了豆花来，轻轻往书桌一放：“小姐喝完豆花。”然后又乖巧的在书桌旁一堆书报杂志里随意抓出来一本，放到陈是知面前：“小姐想不明白就别想了，看看书也是好的，换换脑子。”

陈是知懒洋洋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挖了一勺豆花：“哎，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没有之前那般伶俐了。”边吃边顺手打开阿四拿的那本画报，无聊的翻着：“确实要换换脑子，今天一天脑子都是懵的。”就在陈是知翻画报的时候，一旁的阿四忽然说到：“小姐，您看。”说着便指向画报里面一篇报道里的照片：“这还是之前柳老爷与姨娘慈善活动的现场照片，真是物是人非啊。”

陈是知顺着她指的看过去：“可不是，这才多久，当真是......”话刚说一半，陈是知盯着照片里穿无袖旗袍的二姨娘，她的目光锁定了一处，眼睛里有了异样的光。

“明日起早你便陪我去柳府。”陈是知口气有些欣喜。

阿四打趣：“刚吃了两口，您心情就好了呀。”

陈是知嘿嘿一乐：“今日你也算有功的。”

这话倒是让阿四有些摸不着头脑，怎的就一碗豆花就有功了。

第二日，陈是知起的比阿四还早些。一起身便将昨日里在画报上看到的照片给小心仔细的剪下，又拿在手中细细看了许久，脸上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。

到柳府时，陈是知便找来了在柳家呆的日子久的老仆人忠叔：“您老在柳府多少年了？”

忠叔一边侍弄花草，一边说道：“快三十年了。”

“那日子可不短了。您一直就是干花匠吗？这管家是什么时候来府里的？”

忠叔摇摇头：“说来惭愧，原先我是管家，后来.......大约我年纪大了，便被安排在后院侍弄花草了。”说罢，又低头细细想了想：“这管家大约是.......也来十几年了......对对，就是二姨娘嫁过来没多久，他便来了好像。”

陈是知点点头，心中想着：这便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