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仙门通缉犯。”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。
花羡鱼给自己打足了气,把银戒指套回指间,躺回床上。睡了一会儿,忽觉凉风大作,吹得窗户咣咣响。她撩开床帐,惊觉桌畔坐着道白色的身影。
“风……”背地里直呼他的名字,叫惯了,险些当面叫出来。花羡鱼及时改口,“掌教,您怎么来了?”
风临渊目光微凉:“闯祸了?”
这都能被看出来。
花羡鱼悚然一惊,矢口否认:“没有,我做事一向循规蹈矩,怎么可能会闯祸。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?你这人真不厚道,有坏事就往我头上扣,下次再这样,我可是会生气的。虽然你有支付我报酬,不代表什么黑锅我都替你背,我这人怂归怂,该有的骨气还是有的,不是我做的,打死我也不认。”
话越多,底气越不足。
风临渊悠悠打量着她:“真的没闯祸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阿虞,你应该知道,我不喜欢听你说谎。”风临渊唇角的笑意淡了些。
“没有就没有。”花羡鱼心一横,躺回床上,“我一直在这里睡觉,怎么会出去闯祸?我又不是闲得浑身长草,自己给自己找麻烦。”
阴影覆上她的面颊,是风临渊走了过来,烛光将他的影子拉长,凝成大片的阴影。风临渊在床畔坐下,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:“流这么多汗,你很紧张吗?”
“热的。”
“你可知,若看了不该看的,会有什么下场?”
“会有什么下场?”风临渊身上迫人的威压,如泰山压顶,逼得人喘不过气来。花羡鱼神志飘忽,顺着他的话问道。
“剜去双眼,扔进万妖窟。”
花羡鱼小脸微白,幸而有那昏黄灯晕点缀,又有风临渊的影子遮掩。她咽了咽口水,怂巴巴地说:“你不要吓我,我胆子小。”
“你没闯祸,怕什么?”
花羡鱼死不承认:“我才不怕。”
“听春生说,你今日从剑室挑了一把好剑。”
“这把。”花羡鱼坐起,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剑,递给风临渊。
风临渊意外:“怎么是它?”
“它有什么不好?”
“没什么不好,只是容易招人揍。”风临渊唇角微翘,这一笑,竟有些颠倒众生的意味,“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,给它重新起个名字。”
“都叫自个儿‘天下第一贱’了,还要被揍,太没天理了吧!”
剑修嗜剑如命,这把剑的名字如此猖狂,用此剑,恐天下剑修都会看她不顺眼。花羡鱼想起这个场面就害怕,瑟瑟发抖道:“不如改名叫‘大侠饶命’。”
风临渊:“……”
花羡鱼自觉这个名字颇为不错:“就这个好了。”
风临渊将剑刃推出一寸,掌中灵力大盛,抹去原本的“天下第一剑”这行字,以指写下“风临渊”三个字。
花羡鱼大惊,伸手就要过来抢剑:“这是我的剑,你怎么能随意刻上你的名字。”
真没礼貌。
她不喜欢剑归不喜欢剑,剑是她的,打上风临渊的烙印算什么。
她也有独占欲的。
“再多言,在你的脑门上刻下我的名字。”风临渊轻飘飘地斜睨她一眼。
花羡鱼登时不敢再抱怨。她是真的怕他丧心病狂,在她的脑门上戳个属于他的章。
“我的名字,比求饶有用。”风临渊将剑递还。
花羡鱼这个招人揍的性子,他怕她以后出门在外,他看顾不过来,还没来得及求饶,就被人给打死了。
名字都刻上了,花羡鱼不再多话。有这把剑,得罪了仇家,可以拿风临渊的名头出来吓唬人。
所有黑锅都让他来背,谁让他自作主张刻他的名字。
花羡鱼暗自嘚瑟着,想起菩提的话,没得意几下,又忧心忡忡起来。她试探问道:“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呀?我记得,你一见到我,就想杀了我。”
花羡鱼回忆起那要命的一剑,就两腿发软。
“你不觉得,这是你太欠揍的缘故吗?”风临渊一句反问,直接令花羡鱼哑口无言。
花羡鱼默了默,摸着自己的肚子:“你老动我肚子,我肚子里有什么?”
她认识他以来,他都摸了她两回肚子,每回她都痛得浑身打颤。
风临渊反问:“你希望有什么?”
“那可太多了,比如凤凰鱼翅、鸳鸯鸡、桃花虾仁、香酥鸭、红烧狮子头……”花羡鱼吞了吞口水。
风临渊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