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部左侍郎王在晋胸有成竹的回答道,“陛下放心,八旗虽勇,过不了山海关。”前面还有辽镇挡着呢,八旗在厉害,还能飞过来?
“朕问你,八旗入寇,兵部有预案吗?”朱由检的脸色冷了下来。
王侍郎心中有些发毛,陛下杀了个兵部尚书了,不会杀瘾了,找个由头在杀个兵部侍郎吧,“前有锦宁防线,八旗如何入寇。”
唉,朱由检心中叹气,兵部如今掌管了大明的武备,对大明主要的敌手八旗连个预案都没有,难怪要完犊子,“王侍郎如何断定八旗入不了寇,你知道伪汗皇太吉是怎么想的吗?”
兵部侍郎王大人心道,“我虽然不知道伪汗是怎么想的,可我知道,前有锦宁防线,后有雄关,就问伪汗在怎么想,如何入寇,要不是你是皇帝,别人这样问我,信不信我吐沫星子喷他一脸。”
其他的暖阁中的大臣也不以为意,就向王侍郎说的,辽西那么多兵卒守着呢,还有雄关,就问八旗得多大能耐,才能一路打过来入寇,真这样好了,不等他们打进关来,精兵强将就消耗差不多了。伪汗是多想不开,才会这么做,陛下实在是担心太过了。
朱由检不用想,也知道大臣们的想法,自顾自的说道,“我要是伪汗,就绕道荒原入寇,到时候该如何应对?”
阁老钱龙锡不以为然,绕道荒原,开什么玩笑,那得绕多远,荒原的蒙元骑兵可不是吃素的,“陛下放心,伪汗在不智,也不会劳师远袭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,伪汗黄太吉先打东江镇,打藩国,解了后顾之忧,又臣服了几部蒙元部落,”朱由检在图一划,“如何不能入寇!”
钱阁老说道,“我们还有九边精锐,精锐。”见陛下等人盯着自己看,再也说不下去,九边各镇兵卒虽多,分布在漫长防线,如何能挡得了。
张维贤虽然没过战阵,到底是有见识的,一想八旗真的来这么一下子,大明该如何应对,在想到陛下刚才的问题,张维贤震惊了,陛下难道早就想到了伪汗要怎么做了吗?在想到拉胯的京营,张维贤的汗都流了下来,要是向陛下说的那样,八旗入寇了,国公府在京师周围的庄园产业该咋办,损失可大了啊,至于京师,张维贤到是不怎么担心,有陛下呢!
张维贤能想到,暖阁中的其他几位大臣想到了,几位大臣有些坐立不安,汗也流了下来。
“好个袁督师,妄言诓骗朕也就罢了,难道朕不知道五年复辽就是个笑话,要是辽东那么好复,从皇爷爷时开始,也不用跟八旗打这么长时间了。”朱由检道,“朕只希望他能稳定辽东,跟毛总兵前后配合,拖住八旗就好,可袁崇焕狗胆包天,坐视八旗攻藩国,破东江镇,跟伪汗书信往来,妄图言和,如今让八旗解除了后顾之忧,朕不杀他,如何解心头之恨,擅杀毛总兵,要是不杀他,以后还如何让武将尽心尽力,那个武将不担心自个的命没丢在战阵,反而丢在了本该是自己人的文官督师等手里。”
朱由检吸了口气,继续说道,“若是不杀他,文官们有样学样,置大明法度与何地!”
张维贤想到八旗如陛下说的那样入寇,自家的产业破财下去,都是拜袁崇焕所赐,恶狠狠的说道,“袁崇焕该死。”
几位文官一想到自家可能遭受的损失,在想到形势拜袁崇焕的不作为所赐,也不在顾念文官之间的默契,“袁崇焕死有余辜。”姓袁的你怎么玩,怎么糊弄陛下无所谓,可要是损害我的利益,那就不行了,眼看着就要损失惨重,你不死谁死。
暖阁中的众人达成了公识,袁崇焕死,袁崇焕死就死了,可面对即将到来的八旗入寇,大家都发起愁来。
就在大家发愁的时候,数批人手前后出了京师,向关外而去。
韩府,前首辅韩爌回了府,苍老了许多,怎么也没有想到,不过是杀了个跋扈的总兵,以陛下对袁崇焕的信任,竟然闹到这个地步,不但当殿杀了锦衣卫都指挥使,连兵部尚书都杀了,这还不算,就连自己这个首辅也罢了,好在来宗道那老东西也没落好,一样滚蛋了,只是这一弄,陛下要杀袁崇焕,辽镇不知道会不会弄出来乱子,随即自嘲的一笑,都不是首辅了,还抄这心干啥,可这心啊,怎么就是放不下呢?
在韩爌放不下心的时候,随着数批人手离开京师,消息扩散开来,辽东风起云涌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