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纪浠忱微妙的心情,系统又牵强地解释道:【宿主,你别多想,那个时候女主真的只是在对你进行急救。】潜台词便是你别太自恋,脑补了太多。
纪浠忱抿着薄唇,眼眸深沉,若有所思地问:“现在剧情进行到什么地方了?”
【系统:正是宿主你被“炮灰”领盒饭的时候。】
看着南奚拉过桌子将吃的摆到自己面前,纪浠忱撑靠在床头,同时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是越来越强了。
如果按系统所说的,南奚“非礼”她只是为了救她,还是将本该死了的她救回来,那么……
“是谁把我从水里救上来的?”纪浠忱问系统。
【系统:抱歉宿主,权限不够,无法查询。】
那时候它正忙着和纪浠忱绑定,都自顾不暇了,哪里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,再说就算纪浠忱没被及时救上来,它也有把握保住纪浠忱的命。
系统的回答算是在纪浠忱的意料之中,同时一向准到爆的直觉告诉她救她上来的人是南奚。
可偏偏小说里的设定是南奚根本就不会游泳,而且经“纪浠忱”落水的意外之后,南奚就变得十分怕水。
纪浠忱一直盯着南奚看,企图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破绽。
南奚一抬眸就与纪浠忱一瞬不顺的目光对上,那眼神太过直白,深灰色的眸子凉薄得不含一丝波澜,甚至还很不礼貌。
双眸相对,南奚率先莞尔一笑,并没有在意纪浠忱的无礼,反而及其温柔的将筷子递给她:“小忱,吃饭了。”
这是南奚喊的第二声小忱。
纪浠忱虚捏着筷子没有动,“我和她很熟?”
【系统:宿主,这是你和女主见的第二次面。】
第一次是拍戏的时候,第二次是现在。
纪浠忱心中的狐疑更深:“那她喊我小忱干嘛?”
【系统:可能女主自来熟?】
纪浠忱:“……”
自来熟?清傲的高岭之花会变得自来熟?纪浠忱会信就真的有鬼了。
南奚又盛了小半碗饭放到纪浠忱面前。
纪浠忱张了张唇,正想说声谢谢又猛的想起自己的“自闭症”人设,只能一声不吭的机械性地吃着碗里的白米饭。
这时一大块炖鸡肉被夹进纪浠忱碗里。
咀嚼的动作微顿,纪浠忱面无表情地看向南奚。
南奚的筷子还没来得及收回去,她唇边漾着浅笑,声音温柔得溺人,“小忱,别只吃白米饭,多吃点肉。”
她这温文尔雅的知心大姐姐样子完全就和那时候“非礼”人的流氓样天差地别。
纪浠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又垂眸盯着那块连皮带油、浮满油光的鸡肉,没有说话,只默默将鸡肉夹远了些。
然后小心弄开沾到油光的米饭,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白米饭。
瞧见纪浠忱的举动,南奚有些挫败,她拿过个空碗,从保温桶里倒了小半碗鸡汤出来,带着点讨好的语气:“不然小忱尝尝这个鸡汤?这是我一早就起来熬的。”
说着南奚还给自己倒了碗,像证明很好喝般抿了一口。
纪浠忱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南奚手里的鸡汤,又颇为嫌弃地撇了眼自己面前的,一时间心情万分复杂。
她觉得这女主一定是故意的,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给她倒的这碗面上全是黄灿灿的油,而给自己倒的那碗面上就没什么油水!
看着这碗油腻的鸡汤,纪浠忱瞬间什么胃口的没有了,甚至还有点泛恶心。
默默咽下嘴里的米饭,纪浠忱很有先见之明的放下了筷子。
见纪浠忱只吃了点白饭,南奚将碗往纪浠忱面前推了推,热情的让她一定要喝一点味道顶好的鸡汤,“小忱,喝一点吧,这可是家里阿姨教我熬的。”
看着碗边浮着的那层汤油,纪浠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些,同时胃里也开始翻涌难受,一股呕意迅速漫上喉间。
纪浠忱躬下身子,以一种很狼狈的姿势拉过床下的垃圾桶就吐了起来。
她卧床多日,胃里也就点刚刚才吃下去的白米饭,这下倒是连着胆汁一起吐了个干净。
南奚被纪浠忱吓到了,一边给她拍背顺气,一边担忧地问:“小忱,你没事吧?”
纪浠忱真的太瘦了,背上摸着全是骨头,隔着病号服都能摸到根根分明的肋骨,南奚拍得极轻,生怕稍微重一点就又会把纪浠忱的骨头弄折。
纪浠忱摸着胸骨位置缓缓抬起头,她眼角微红带着点生理性的眼泪,深灰色眸子氤氲深幽,晕着说不来阴郁的情绪。
“南小姐——”
“咳咳……”纪浠忱话还没说完,就捂着胸骨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。
听见纪浠忱沙哑无力的声音,南奚着实愣了好一会才被纪浠忱的咳嗽声拉回神。
这是除了拍戏以外,她第一次听见纪浠忱开口说话,沙哑虚弱,就像现在病弱无力的她,而音色里独有的清磁又意外的好听。
见纪浠忱咳得这么厉害,南奚很快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哮喘犯了,伸手捞过一旁柜子上喷雾剂,微钳纪浠忱下颌就将药喷进了她嘴里。
半分钟后,纪浠忱按着胸口斜靠在床边大口喘气,她脸色苍白近乎透明,额角溢着冷汗,眼眸掩着,遮住了眼底的神色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她问系统。
系统几乎是秒回:【宿主,你这是哮喘病犯了。】
纪浠忱眼皮微跳,她又不是瞎,看不见南奚手里拿着的药。
就着去拉被子的动作将指关节压出清脆响声,纪浠忱冷声问:“我是问我胸口是怎么回事,怎么会这么痛!”之前只是有些隐痛,但这会轻轻一咳就成了剧烈的撕裂痛。
【系统:……】
静默了几秒:【宿主稍等,我扫描一下数据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