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浠忱听着南奚一本正经的鬼扯,唇角微抽,放缓呼吸,挪着腿坐回轮椅上,还不忘和系统吐槽:“这女主高岭之花的人设崩得太厉害了。”
系统点头,很赞同纪浠忱的说法,同时不断在后台找着问题出在哪里,奈何翻遍了所有数据都没有查到不对劲的地方。
这几天被纪浠忱熏陶得多了,它也知道这才是最不对劲的。
纪浠忱侧耳认真听着南奚讲电话,企图从中听出些有用信息。
才听几句她就猜出应该是“女流氓”经纪人或者助理打过来的,而且听南奚说话的语气和神色不难看出两人私下的关系很好,至于其他的,纪浠忱正琢磨着,就被南奚抓了个正着。
偷听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,纪浠忱先发制人的冲南奚翻了个白眼,然后将头转向了另一边。
莫名收到个白眼的南奚:“……”
南奚实在没搞懂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这小祖宗,皓齿轻咬唇腔内侧的皮肉,听着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,她敷衍地应了两声,含糊说了句:“那就先这样吧,我这还有点事,等会再说。”便快速挂了电话。
收起手机,南奚走到纪浠忱面前,屈膝蹲下,凤眼含笑,眸中糅着细碎的柔光,就这样定定地瞧着纪浠忱。
纪浠忱只觉这“女流氓”又憋了个坏的,正防备着,拳头都已经准备好了,就见南奚缓缓起身,唇边勾着好看的弧度,神色温柔,或许是大舌头的缘故,声音透着丝不真实的缥缈感:“小忱,回去了吗?”
纪浠忱松开手,敛眉轻轻捻起落到腿上还算完整的桃花,稍稍用力,脆弱的花瓣便被她扯了下来。
指尖用力将花瓣碾成了看不成原形的细条,纪浠忱幽幽开口:“南小姐。”
“嗯?”见纪浠忱喊她,南奚心情好了几分。
“我和你很熟吗?”
纪浠忱的声音很淡,不含一丝情感在里面。
南奚有些不喜欢她用这样的声音说话,眼神平淡地看着她,没有应声。
纪浠忱轻笑着开口:“那就不要叫我小忱。”
南奚却笑了起来,她上身微倾,唇边笑意不减,但周身的气势在几秒间变得压迫起来。
因为钢琴家的身份,纪浠忱接触过很多人,所以很熟悉这种气场,是久居高位的人才能有的。
可南奚,她怎么可能……
南奚语气未变,但声音中透着丝冷意,“你上一句说的是什么?”
还没弄清楚南奚身上的古怪,再加上这“女流氓”前科累累,纪浠忱并不敢轻举妄动,而且就目前的局势而言,和南奚硬碰硬的话,她捞不到一点好处。
权衡之下,纪浠忱压着不爽,不情不愿地重复了遍:“我和你很熟吗?”
南奚脸上的笑意变深,她曲起食指刮了下纪浠忱挺直的鼻梁,语气带着丝狡黠:“很熟啊。”
纪浠忱:“……”
她果然还是低估了这“女流氓”的厚脸皮。
纪浠忱心情憋闷,南奚却是肉眼可见的高兴。
知道纪浠忱不想理自己,回去的时候南奚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再同她说话。这小祖宗脾气大着呢,来日方长,要是一次性逗过了就不好玩了。
纪浠忱绷着下颌,不知道为什么,南奚真的不和她说话了,她心里又觉得不舒服了。
纪浠忱将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归咎为是因为她不能继续呛“女流氓”。
不能呛就越想呛,越想就越生气,越生气胸口的痛就越明显,痛越明显她就更想呛南奚……
纪浠忱呼吸渐重,频率也逐渐加快,熟悉的憋喘感从胸前涌上喉间,让她止不住地咳了起来。
南奚忙从包里摸出喷雾剂,捏着纪浠忱下巴往她嘴里喷了几下,同时轻拍她后背,柔声说:“不要急,慢慢吸气,再慢慢呼出来……”
纪浠忱顺着南奚的话调整着自己的呼吸,几分钟后,她微喘着气,用力抓住了南奚的手腕。
纪浠忱太瘦了,手腕细得不堪一折,手上几乎没什么肉,只有薄薄的一层皮和极为明显的青色血管,但她的力气却是极大的,条条青筋浮现,用力得指尖都在发颤。
南奚不解地问:“怎么了?”
纪浠忱抬眸望向她,她眼角泛红,深灰色的眸子水雾氤氲,带着南奚看不懂的深邃幽凉。
纪浠忱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,声音又轻又冷:“南奚。”
这是南奚第一次听见纪浠忱唤她的名字,清御的声音倒是很好听,可惜语气生硬绝情让她很不喜欢。
纪浠忱松开手,轻轻拂了两下手心,就像在拂什么脏东西般。
她直视着南奚的眼睛,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:“你喜欢我?”
南奚垂眸看了眼已经变红的手腕,毫不退缩的对上纪浠忱幽深的眼眸,敛眉思索片刻后,笑着很肯定地说:“我不喜欢你。”
她喜欢纪浠忱吗?南奚很肯定她现在是不喜欢的。只是纪浠忱过分绵软的薄唇很吸引她,对她胃口的同时也让她上瘾。
当然在听见纪浠忱用毫不在意的语气向她问出这种话的时候,南奚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。这纪家小祖宗不仅眼神凉薄无情,本人更是个无情又绝情的死人。
纪浠忱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轻“呵”了声,嘲讽开口:“女流氓。”
“渣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