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仲文不推辞,收下了递过来的八百两银子,带着林岳山和林伯武来到僻静处,这是他上次来孙府观察后心中有了印象。
林仲文:“爹,这八百两银子,我们分开带着,以防万一。”
林岳山:“二哥儿,说的对,这样二哥儿你带六百两,我和你哥一人一百两。”林岳山自从知道林仲文身手比大郎好后,心里也越放心,毕竟是老天爷传给二哥儿的。
林伯武拍着胸脯:“小弟,你放心,我定把这一百两带回家,还有爹。”
林岳山睨了一眼林伯武:“要你小子多嘴!”他宝刀已老,但这经验可比这呆愣小子多。
随即三人从岔路口分开,林岳山两人捂着胸口,前后张望,惹得旁边路人侧目而视,火气大的当即就要上前揍这贼眉鼠眼的两人,还是旁边的友人劝说才冷静下来。
林仲文来到石头巷,冯远家的宅子便在此处。花了点时间,林仲文找到冯宅,大门紧闭。
敲门许久,门一直关着,林仲文心里想,冯家的人想来不在,冯远的十日之期已过,他明日去私塾找冯远也是一样。
正要离开时,门吱呀一声,开门的正是冯远,只见冯远瘦的像皮包骨,精神消沉。
林仲文:“冯兄?”
冯远:“啊?是林师弟啊,进门坐。”
林仲文一前一后跟着冯远,观察周围环境。暗自皱眉,这冯宅环境污糟糟的,下人一个也没有,整个破败景象。
冯远似乎知道林仲文心中的疑惑,苦笑:“我家下人被我赶走了,家里也没有人打理。家父和家母都被我气到床上了,如今还躺在床上喝着药呢。”
林仲文:“冯兄可是因为去了赌坊?”他可见的太多了,上桌被输得倾家荡产、家破人亡。
冯远惊讶:“林师弟从哪里知道的?”
林仲文:“五日前,我向冯兄问好,结果冯兄像是没看见我,丢了魂一样,我担心冯兄,便跟着冯兄到了白氏赌坊。”
冯远笑不出来: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…”
冯远亲自给林仲文上了热茶,他这几日什么都亲力亲为,烧火煮饭样样都上了手。
茶香氤氲,无端显露着平和,而两人之间的氛围自从落座后弥漫尴尬,主要是冯远心中尴尬,被人知道去了赌坊,还是同窗。
林仲文打破僵局:“冯兄,最近还和何兄联系吗?”
冯远摇头:“诗会那日冯兄邀我去万花楼,然后我便迷上了摇骰子,后来就没见过何兄了。对,林师弟你落水救人是什么怎么回事,我可不信你是那种人。”冯远即使浑浑噩噩,他在赌坊也知道许多消息。
林仲文故作沉痛:“那件事是何兄设计我的,小弟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何兄了?”
冯远惊讶地起身:“怎么会?何兄对我们每个人学业上都毫无保留,还希望我们越考越好,我不信!”
林仲文:“冯兄,竟然不信我吗?那日我是亲耳听见他与别人争吵后暴露出来的,既如此便不打扰了。”
冯远:“自然是信你的…我只是一时震惊。”
他想起了上一次休沐,三人聚会,会上何兄一直灌林师弟酒,他也跟着喝了几口,随即倒在桌上,隐约听见何兄问林师弟在诗会上要不要娶个美娇娘,林师弟一口回答要,后来他就不知道了。
林仲文:“那冯兄可知万花楼那日何晓和你说过什么吗?”
他问冯远并不是浪费力气,而是想让冯远作为证人,将自身形象扭转过来,名声有亏的话他考取秀才之路可不是那么容易。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暗中解决便好,结果有人在他耳旁说名声有亏的人还想考秀才,有些人怕是做梦。
冯远:“我不记得了。”何晓得意的嘴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林仲文:“那冯兄可还记得何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”
好像有玉佩?冯远犹豫:“有,是个玉佩,不是俗物。”
一个农家子怎么会有不俗的玉佩,想必是白小姐给的,还有冯远出现在白氏赌坊。林仲文眼神一闪:“多谢冯兄告知,不过冯兄就不怀疑何晓故意将你带上赌瘾吗?”
何晓种种诱惑他的面庞逐渐清晰,冯远哪能不明白,立马就要冲出去找那何晓,顺便还带着林仲文。
此时沈家大门,缓缓行来一辆马车,马车中的人捏碎家中暗线传来消息的纸,面无表情。若有人突然进去车内只觉噤若寒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