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悦悦一个人骑得更快,七点半的样子就到了茶场。
那些妇女见她一个人来,走上前来想来打听事情:“你一个人来的啊,你哥呢?”
张悦悦打太极:“您找我哥有事吗?”
有个年龄大的老太太问道:“你哪个湾的?你家里姓什么?”
张悦悦信口胡扯:“我小河湾的,我家姓张。”
旁边有个妇女道:“哦,小河湾我晓得,有个卖豆芽的,家里有个傻儿子。”
旁边立刻有人拉了拉她:“别瞎说,那是秋莲的妹夫。”
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脸上看不出表情,张悦悦略微看了她一眼,原来是徐一莲的姐姐啊。竹竿河镇真的是太小了,到哪里都能碰到拐弯的熟人。
张悦悦知道这二人之间必定不和,此人当着自己的面点出王金洋是个傻子的事儿,说不定想让自己附和两句,然后跟这个叫秋莲的吵起来,她好看笑话。
张悦悦自然不会上当,眯着眼笑道:“王家的豆芽好吃的很。”
那叫秋莲的也看了张悦悦一眼,自己扭头走了。等领了茶篓子,张悦悦立刻丢下一堆长舌妇开始采茶。
张悦悦今天速度更快,采的茶也比昨天多了很多。晌午饭时候,有些附近的妇女家里有人来送饭,张悦悦自己啃了两块饼,去王老板院子里舀了办瓢凉水咕嘟咕嘟喝光,背着茶篓子准备继续去干活。
她刚走出王老板的屋子,汗毛瞬间都炸了起来,她的自行车丢了!
下一瞬间,张悦悦感觉自己的冷汗顺着毛孔流了出来。几秒种后,张悦悦冷静下来。她的车上锁的,刚才她进门之前车还在,这么短的时间,除非惯偷,不然不可能把锁撬开。
张悦悦站在自己停自行车的地方仔细观察,有一串脚印明显比较深。她转身进了屋子,对王老板大喊道:“王老板,我的自行车被人偷了!”
王老板把碗一摔:“哪个王八羔子敢到我这里来偷东西!”
张悦悦把茶篓子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,用自己的书包盖在上面:“我知道他往哪里去了,路上有脚印,我的车锁着的,他扛着车肯定跑不远!”
王老板当先跑了出去,出门后张悦悦就指着那一串脚印:“我的车停在这里,用锁锁上了。这串脚印这么深,说明他没撬开锁,扛着车跑的!”
王老板问旁边两个妇女:“你们有没有看到谁偷车?”
大家都摇头,王老板一看就明白,肯定是附近的熟人,大家都不想揭穿,反正偷的是外村人的东西,何必去得罪小偷。
王老板冷哼一声:“等我抓到这贼,看我不送他进派出所!”
张悦悦等不及了,抄起旁边的一把铁锨顺着那一串脚印就追了出去。没过多远,因为离开了茶场路面变硬,脚印渐渐消失。
张悦悦站在脚印消失的地面思索,大马路上一眼望到头没有人,小偷肯定是从两边跑了。左边是个大坡,扛着车没法走,那只能是右边这条小路了。
张悦悦拎着铁锨就沿着那条小路追了过去,后面传来王老板气喘吁吁的声音:“丫头女子,你别跑,等等我,你不熟,我晓得是谁偷的了!”
张悦悦停下了脚步:“王老板,谁偷我的车?”
王老板站在他面前大气不接上气:“你别去,我去要车。反了这小王八羔子,偷到我头上来了!你回去采你的茶!”
张悦悦摇头:“我是苦主,我必须要去!”
王老板也不勉强:“那走吧,铁锨给我。”
张悦悦把铁锨递给王老板,自己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一根粗树枝,那树枝有婴儿手臂粗,打在身上怕是也疼得很。
王老板带着张悦悦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子,刚进村时,张悦悦看到老远的地方有个挑担子的人仿佛被鬼撵了一样匆匆离去。
王老板如同入自家菜园门一样,熟门熟路到一家土坯房面前揪出一个少年。
王老板不管三七二十一,指着少年就问:“说,你把自行车藏哪里去了?”
那少年看起来混不吝的狠:“什么自行车,我不晓得!”
王老板冷笑道:“你不晓得,去了派出所你就晓得了。”
张悦悦在脑海里搜索了许久,没有丝毫的信息,她握紧了手中的棍子:“我跟你无冤无仇,你为什么要偷我的自行车?”
那少年恶狠狠地盯了张悦悦一眼,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后再次道:“什么自行车,我不晓得!”
王老板继续冷笑: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,这自行车要是停在别的地方,你爱偷就偷。但它今日停在我的茶场上,你偷到我的茶场上去了,是不是跟我过不去?”
说完,王老板揪着他的领子就往外走:“跟我去派出所!我要问问王所长,光天化日偷东西,要判几年!”
外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声:“王老板,王老板快住手,我儿子不会偷东西的,他可不敢偷您的东西!”
张悦悦一听这声音就气笑了,来人正是那个叫秋莲的人。
秋莲赶了过来,赔着笑脸对王老板道:“王老板,我儿子什么时候偷过人家的东西,您肯定是弄错了。”
王连升翻了个白眼:“茶场好几个人看到了,还能有假?他是个孩子不懂事,要是落下小偷名声,以后还怎么说人?你难道想让你儿子打光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