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嬷嬷大惊失色,痛心疾首:“陛下,这怎么能行!到时候天下人都会误以为,您对一个傻子也能下得去手!”
赵乔: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”
苏嬷嬷沉痛地点点头。她家陛下为了江山社稷,实在付出了太多。
赵乔看了看房顶。她还记得李逞英倒下之前那奇怪的手势。
他的咒术,很有可能就是关于屋顶的!
屋顶?
赵乔又想起来一个人——龙傲天!
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人,他就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。这不是巧了吗?
赵乔此前并未怀疑过龙傲天。这人虽然也形迹可疑,但从没说过什么奇怪的话。
可现在一回想,那别出心裁的出场方式。岂不是说明,他很可能与异族勾结,甚至就是异族!
-
“陛下,秦侧君求见。”
听见来人禀告,赵乔从奏折中抬起头来。
今日没从李逞英和郑招妹那里问出什么,她还等着批完奏折再去审问一番龙傲天。因而此时除了有些疑惑,还有些不耐烦:“他来做什么?”
前来禀告的宫侍神情隐忍,既像是尴尬,又像是尴尬,总之一言难尽。他盯着自己的脚尖,吞吞吐吐地回道:“秦侧君说……说他来请罪。”
“请什么罪?”
“这……”
宫侍一时为难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赵乔摆了摆手,“让他回去。就说朕现在没空。”
“是。”宫侍应诺退下。
秦书带着自己的贴身随侍,站在太极宫外,手里还提着一盒参汤。
自上次陛下偏袒李珺言,堵了所有人的嘴之后。他便沉下心来反思,回顾进宫以来的点点滴滴,终于教他发现——陛下最爱的是男德!
否则完全无法解释,就李珺言那样不解风情的沉闷性子,陛下怎么会看上他?
秦书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,当务之急就是要让陛下发现,他也是个很守男德的男人!
本来是没有这么急的。但女帝今日强留了卫国公府的小郎君,还纳了一个宫侍的消息早已犹如蝗虫过境一般传遍了整个皇宫。
众人不说恨得牙痒痒,至少也是手痒痒。
尤其是那个郑招妹!从没有品阶的宫侍一跃成为正四品的侍君,这晋升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。
册封的旨意才下来,便惊动了本就不平静的一池春水。
众人都想一睹庐山真面目,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轻而易举就勾走了女帝的心。
趁着别人都去了郑侍君那里,秦书心思却活泛起来。
现在去找陛下也不会有人打扰,这不正是大好时机吗?
秦书让人替自己做了份参汤,拿着便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太极宫来。
现在等着召见,心里不免紧张,提着汤盒的手都忍不住用力。
就在他望眼欲穿之时,通禀的宫侍出来了,一板一眼地把赵乔说的话重复出来:“陛下说,就说她现在没空。”
……?
秦书怒目看过去:“不可能!你是不是没有给陛下说我是来请罪的?”
宫侍撇撇嘴:“说了啊。陛下还问你请什么罪呢。”
秦书:“那你怎么回答的?”
宫侍:“你话怎么这么多?”
秦书闻言,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:“你胆子也太大了!竟然敢这么对陛下说话。”
宫侍像看什么新鲜东西似的看着他:“我是说,你的话怎么这么多?”
“你——”秦书指着宫侍,正要骂他,又想起来此行的目的。顿时把那些粗鄙之言都收了回去,好言相告,“我不跟你计较,我等会儿就回宫去。你马上再去给陛下通禀一遍,就说我想不开,要寻死。”
“哼。”宫侍轻哼一声,却没有直接应下,而是理直气壮地伸出一只手来。
秦书磨了磨牙,很不情愿地给出一把银子。
宫侍接过,乜了秦书一眼,还是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,转身便进去了。
他一转身便换上了一副焦急的神色,步履匆匆一路小跑着进去,慌失措地喊道:“陛下!陛下!”
赵乔刚放下才看完的一份奏折,便听见有人大呼小叫,不禁皱眉问道:“何事惊慌?”
宫侍行完礼,还来不及喘气,便急忙回禀道:“陛下,秦侧君出事了!”
刚才不是还在外面求见吗?怎么突然就出事了?
但在宫里出了事,于情于理,她都应当过去看看。
赵乔停下笔:“他出什么事了?”
宫侍站直了身,一板一眼地把秦书的话重复出来:“秦侧君说,就说他想不开,要寻死。”
赵乔动作一顿: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