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就餐室,季璇发现大家都在琢磨怎么写遗书,这可是馆长颁布的任务,没人敢掉以轻心,毕竟赵淡肖就是妥妥的前车之鉴。
岑紫籽咬着笔,愁容满面,她刚刚吐得太厉害,此时脸色一片惨白,然而还得绞尽脑汁的写。
看见季璇回来,她开口求助道,“我一个字都憋不出来,怎么办啊?大家都说不写会死人,可愁死我了。”
“你不是已经写了开头了?万事开头难,你已经完成一半了。”季璇瞥了一眼岑紫籽手上的遗书,看见她写了个开头:亲爱的爸爸妈妈。
“是哦,”岑紫籽一听连忙点头,“我可以叫我爸妈帮我照顾我那条狗。”
季璇:“……”大孝子。
文勇仁放下笔,提出一个问题。
“我们来来回回搬尸体,都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响动,赵淡肖是怎么不声不响的死掉的?”
见没人回答,叶从舒出声解释,“游戏里的死亡都是脱离基本常识的,用常规的侦破思维很难找到答案。”
也对,在这种鬼地方,怪物想要不声不响的杀个人太简单。
季璇拿出林子里捡到的手机,“这手机太老旧了,应该是没办法了。”
大家将手机传阅一圈后,无奈的接受了手机已经坏掉的事实,开机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岑紫籽提醒道:“可以找人修。”
找谁修?目前好像没人会修。
最后手机又回到了季璇手里,她暂且保管着。
经过白天的合作,六人彼此建立了一些信任感,趁着现在有空闲,大家闲聊了一下,算是简单的认识。
和季璇猜的一样,文勇仁是体育学院的,和自己一样正在读大二。
花月和李可可则是大一的学妹,学的是播音系,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。
紧接着,夜幕降临,到了睡觉的时候。
季璇和叶从舒走进房间,岑紫籽也好奇的跟着来看婚房。
房间墙壁上挂着彩色的气球,大大的双人床上,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。
干净的床单,柔软的枕头,一切都十分美好,让人忍不住想躺上去美美的睡上一觉。
“哇哦,这也太棒了吧,我们隔壁简直了,床硬得要死,被子还发霉了,快让我试一试有多软。”岑紫籽走进房间,动作比脑子快,这个人扑到了床上。
“诶,等等。”季璇伸手抓了个空。
岑紫籽扑上去后,玫瑰花被扫落开来,她嗅了嗅,疑惑道:“什么味道?”
季璇上前仔细一看,玫瑰花下面,整张床单染满了鲜血,一团团的血液凝固在一起,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玫瑰。
“我艹,这么多血。”岑紫籽弹跳起来,猛地的拍着自己胸口。
她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冒冒失失,这一天下来,胆子都快被吓破了。
季璇看着床单上的血迹,再看向四周墙壁。
叶从舒将墙上挂着的气球拨开,整面墙满满的血手印。
看来这里死了不少人。
如此欲盖弥彰的装扮,不知道是为了吓人,还是单纯懒得打扫。
想到馆长那阴森森的笑容,季璇心想,这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恶趣味。
心有余悸,岑紫籽很快离开了房间。
这下,房间就只有季璇和叶从舒两人了。
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。
床上肯定是不能睡了,但是被子只有一张。
就算是打地铺,两人也得睡在一起。
不然就得冻着,这个天气晚上降温很大,实在是不能冻。
季璇倒是坦然的铺着地铺。
倒是叶从舒显得格外紧张,他看着铺床的季璇,伸手摸了摸项链,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。
看着床快铺好了,他急忙道:“我睡地上就行,我无所谓的。”
“好啊,”季璇头也不抬的继续铺地铺,嘴上不紧不慢的调侃,“你不怕脏,也不怕天冷,我看啊,连觉也不用睡了。”
叶从舒摸了摸脖子,“也不是不可以,我就在旁边守夜吧。”
季璇没理会他,自己爬进地铺。
然而叶从舒果真不睡,坐在地上,一声不吭。
良久,季璇再也忍受不了。
“你不睡觉,一直盯着我干嘛?”
叶从舒被抓包一般,挪开眼神,喃喃道:“我,我以为你睡着了。”
这时一股冷风从门缝里刮来。
季璇看见叶从舒抱着腿,脚往身体处收了收。
她无奈一声,拉开一角,拍了拍,“我开玩笑的,睡觉要紧。”
叶从舒一听,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,浅浅的酒窝像是装了酒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