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板上,季璇睁眼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刚刚她原以为馆长会做点儿什么,结果对方只是恶狠狠的看了她一会儿,然后离开了灵堂。
那天听见叶从舒说,这个游戏会有一定的节奏,玩家只能跟着节奏走,她当时就反叛的想,如果她不跟着游戏节奏,会发生什么。
所以,她没有写遗嘱,没有听馆长安排,本以为会发生点儿什么。
结果现在却无事发生。
问题到底出在哪里?
季璇思考着进入游戏后的所有细节,如果赵淡肖的死亡是因为不完成任务的话,她应该也会和他一样遭遇怪物袭击。
那么就是两个可能,赵淡肖的死亡另有蹊跷,或者就是任务本身有问题。
“你为什么不写遗嘱?”
身边的人突然开口问道,叶从舒的嗓音有一种雨后的清新感,很干净。
寂静的夜里,可以听见两人的呼吸声,彼强此弱,交替着。
沉默许久,季璇语气淡淡的道:“找不到写的。”
其实除了反叛,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找不到写的,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写开头,写给谁呢?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她需要交代遗嘱的必要了。
叶从舒扭头看向季璇,他似乎还想问些什么。
但是季璇拒绝继续谈论这个话题,她没有义务要和任何人说清楚自己的动机。
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没什么可好奇的。
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,想了想,她还是决定和叶从舒商量一下,毕竟是老玩家,可能会比自己懂得对一点儿。
叶从舒似乎也感觉到了季璇想要沟通的意思,主动扭头过来,开口道:“我们可能想一块儿了,我认为,馆长是有意阻止大家晚上出去。”
季璇点头,看来叶从舒也看出了疑点,“馆长说他晚上睡眠不好,但是女人的声音却没有将他吵醒,他为什么不出现,他晚上不能行动吗?”
“也许不是不能行动,是害怕什么东西。”叶从舒说完话,翻了个身,手肘支着身体看向季璇,他认真的看了看季璇的表情,就像是观摩一件珍贵的东西。
季璇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也转过身去,两人眼神相接,叶从舒的眼神如月光一般洒下,很温柔。
“看着我干什么?”季璇出声询问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叶从舒收回眼神,立马躺平了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季璇感觉对方有点儿紧张。
很快,十二点钟一到。
困意席卷了季璇。
睡梦中,季璇跌进了水里,鼻腔灌满了水,她拼命的挣扎,然而无济于事,她就是呼吸不到新鲜空气。
就在她快要被憋死的时候,她醒了过来。
睁开眼,入目一片漆黑。
然而那种压迫胸腔的憋闷感并没有消失,她依旧觉得喘不上气。
季璇伸手去摸手机,手臂却撞到了东西,“咚”的一声,她听到了木头被敲击的声响。
她急忙双手一探,这才发现自己身处棺材里,四壁都是木头,摸着手感沙沙的。
她拿出手机,点开屏幕,朝周围一照,自己确实是在棺材里。
棺材内面刷着红色的漆,灯光一晃,看着像是血液一样。
逼仄的空间里,空气十分不流通,季璇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紧。
她用力推了推棺材盖,没推动。
狭小空间使得空气的热度慢慢上升,空气里还带着一点儿潮湿黏腻的感觉,大脑也开始有了点儿缺氧的迹象,开始变得昏昏沉沉。
季璇感觉到有个东西硌着她的大腿,她尽力贴着棺材壁,身体和手配合,相互摩擦,废了一点儿力气,终于拿到了硌自己的东西。
她拿起东西一看,是一枚戒指,戒指上有大概一克拉的砖石,是一枚女士钻戒。
之前这具棺材躺的是那个女人,这枚戒指看来也应该是她的。
突然,“哇”的一声,一声哭声响起,在寂静的灵堂里,显得特别惊悚。
这声音离季璇特别的近,就像是在她耳边炸开一样,而且声音分明是从隔壁传过来的,季璇记得隔壁棺材里是个小孩尸体。
很快,哭声越来越大,就像是夜里发情嘶吼的野猫,听着十分瘆人。
与此同时,隔壁还传来了抓挠声,尖锐刺耳,季璇甚至能想象到木头上留下的抓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