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戒指吗?这似乎是女人的结婚戒指,这和棺材里的“思”字有什么关联呢?季娆确信这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。
拿到戒指,女人支着歪歪扭扭的手,将它套上了无名指上。
她抬眼看了一眼季璇,“咕噜~”了一声。
女人干瘪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正常光泽,季璇透过这双眼,无法看清对方的情绪。
不过季璇感觉到了,对方微微颔首,似乎是在点头致谢,意识到这一点,季璇有些惊讶。
“哐当~”
一声突然的敲击声吸引了季璇的注意力,她朝着声源处跑去,声源是从在一楼发出来的。
季璇跑到一楼转角处的房间,房间里又传来“哗啦~”一声。
季璇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间门口,她甚至已经四处寻找武器了,但是她却看见了叶从舒。
房间的窗帘被风卷起,在叶从舒身侧鼓动着,他的发丝在风中飞扬,忽明忽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来回摆动。
他手上捏着一顶黑色的帽子,因为过于用力,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,使得他原本就清瘦修长的手更加清瘦。
季璇止住了脚步,这一秒钟的叶从舒褪去平日的温和,露出食肉动物般的凶戾。
这个发现让季璇有些惊讶,她不免去想,这是他本来的样子吗?就像是猎豹,它懒懒的躺着时,有人也许会错愕它像只猫咪。
季璇顺着叶从舒的视线看去,在房间角落,馆长正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里,他面前是一面破碎的镜子,无数破裂的镜片堆在他四周。
看来刚才的声音就是镜子碎裂发出来的。
季璇发现馆长此时没有戴帽子,他光秃秃的头在月光下,泛着幽蓝色的光。
季璇再看叶从舒手上的帽子,结合目前的情况,叶从舒似乎和馆长发生了争执,他手上的帽子应该就是馆长的。
这是什么情况?叶从舒和馆长发生了什么?季璇正想着,叶从舒转过头来,看见了她。
叶从舒身体僵了一下,手上捏紧的帽子又紧了一分,眼里满是震惊和欣喜,他身后的窗帘还在风中飞舞。
这一秒钟,季璇看见了对方眼神里滑过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。
就在季璇不知道叶从舒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时,对方上前几步,紧紧的抱住了她。
“我以为,醒来没见到你……”叶从舒的声音很低沉,压抑着情绪,但是还是压不住那么痛楚的感情。
所以说,他刚才是误以为自己死了吗?
两人这次认识没多久,季璇真的死了对方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。
然而季璇还是抚慰性的拍了拍叶从舒背脊,虽然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很是怪异,但怎么说也是来自队友的关心。
季璇安抚过后,叶从舒的身体放松了下来。
然而地上破碎的镜片却照出了馆长的表情,季娆定眼看去,此时的馆长背对着他们,脸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。
他似乎很欣喜,笑中带着诡异的兴奋,同时又很慌张,带着一丝惶恐不安,整张脸就这么诡异的扭曲着。
“怎么回事儿?”季璇在叶从舒耳边轻声问,“你手上怎么拿着馆长的帽子?”
叶丛舒放开了季璇,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温和,看着季璇疑惑的表情,叶从舒将手上的帽子扬了扬,挑眼看向馆长。
“你仔细看。”
仔细看?仔细看馆长吗?季璇上前走了两步,馆长确实很奇怪,这么久了他愣是不转过头来,一直背对着季璇他们。
季璇上前两步,再次看向馆长脚步的一块镜片,那块碎裂的镜子正好可以照出馆长的脸。
这时,季璇惊恐的发现馆长额头上有一个黑漆漆的洞,大约一元硬币那么大小,周围的皮肉微微卷起。
再看馆长后脑勺,在脖颈皮肤的褶皱处,也有一个洞,这明显就是对称着额头上的出口。
死人?
季璇先是震惊于馆长已经死亡这个信息,虽然馆长一直表现怪异,但是想到他是死人,还是不免让人震惊。
这处殡仪馆居然全部是死人,想到这里,季璇脑海中立马跳出一个词——枪击。
馆长的死因应该是枪击,只有枪击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。
死刑犯,似乎只有死刑犯才是这样的死法,季娆不禁联想到这点。
馆长看见季璇发现自己的秘密,他索性不再隐藏,转过身来,脸上露出阴森的表情,恶狠狠的道:“把帽子还给我。”
他似乎不愿意让别人看见额头上的伤口,同时他还故意隐藏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。
“把帽子还给我。”馆长咆哮了一声,房间里阴风吹起。
馆长从地上抓起镜子碎片,他手上用力,碎片被他的手生生压碎,污浊的血液从他手上流淌出来,滴落到地面的镜面上。
见状,叶从舒将帽子扔给了馆长,抓着季璇飞速离开了房间。
此时天光大作,两人一路向上跑,在三楼楼梯口遇见了慌慌张张的岑紫籽。
她抓着季璇表情惊恐的道:“死人了……花月……花月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