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工头吸了吸鼻子，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，眼神混沌而呆滞。

“你有一个清醒好用的大脑，钟奇先生。”

夸奖了一句，他就没有说话了。于是，钟奇又说道：

“你觉得我发现了一些东西，是个威胁。对灵性有认知的你立马找上了钳，揭穿了我和仇警长之间的不正当关系。”

钟奇望向王加加，她真正认真地听着钟奇的分析。

“王小姐，我说的没错吧？”

“是的，王工头在第四个死者出现以后就直接前往警局本部告发了你们。”王加加很意外他能猜到这一层。

钟奇拉开了手枪的保险，让王工头知道，他真的在威胁着他的生命。

“告诉我，你们到底在做什么。”

“在第四个死者出现以后，陈广已经不能再塞别的人进来了，李大根就成为了那个替代，毕竟他最好掌控，也没有什么价值。”

“可当他选择李大根作为替死鬼时，你就不想干了，毕竟你和李大根是一类人。他能被抛弃，那么你也可以，知道锅炉蹊跷的你，一定不想就这么死去，凄惨的死去。”

“而正好，你是为数不多知道陈广背地里做了什么的人，于是你将李大根妹妹的遭遇告诉了他，让热血冲动的他开启了罢工，给陈广添堵。”

“你想借此脱身，或者拖延让钳的人尽快解决掉这次事件。但没想到他这么残忍，直接将李大根杀死并让你去处理。”

“不过，你正好歪打正着，因为我们通过李大根解决了陈广，所以，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了吗？”

钟奇将手枪偏了一些，对着王工头旁边的强墙了一枪，之后又指回了他的脑袋。

“告诉我。”

王工头拿起桌上的电子烟抽了一口，醒了醒自己的鼻子。

他依旧没转头，只是面向着窗说道：

“我在上船前，曾经拥有过一个家庭，一个漂亮的妻子，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女儿”

“她那时还很小，但我知道她一定会长得很漂亮。她的眼睛大大的，嘴巴小小的。”

“可惜那时候她不会说话，没能留住他的爸爸。”

“我干了些不好的事情，有人说上船吧，上船就能逃掉，还能赚大钱。”

“我就这么扎进了这里，一干就是十来年。”

“你知道吗？他们也夸我说我有个聪明的大脑，我很能干，嘴也很严，他们都很放心将这些事交给我。”

“我本来是可以赚大钱的，事实上，我现在应该是个富翁。”

“可是这些粉，它能让人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，谁又能拒绝它呢？”

“我想着啊，等我赚了钱就回去，呵呵，兜兜转转十几年啊。”

王工头很落寞，像是垂死之人的临终之言。

“钟奇医生，有些东西不像刚才那些事，死也不能说出来，”

钟奇看着王工头，灯光照出他的轮廓，没有印象中的壮实。

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：“比死还可怕？”

王工头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比死还可怕。”

随后他将桌上的粉末拂去，用手扫了扫桌子，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。

“你知道我看到了些什么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在吸入那些粉末以后，他眼中的世界就已经变了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