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征服一个莽汉的心,拢共分几步?
第一,需要一个面积不超过百平米的密闭空间。
第二,要不断的主动进攻,哪怕明知不敌,也要硬上,要敢于做个不怕死的小强,绝对不能有一分一毫的退缩,气势必须架起来。
第三,等到把莽汉逼出脾气来时,要乘胜追击,不可临门一脚前退缩。
毕竟莽夫者,只会对更莽的同类产生好感。
以上是程闲自己琢磨出来的理论,有过一次的具体实验。
亲测,可行!
……
……
“妈的!这小子你到底是从哪儿翻出来的!”
邀金园的神秘地堡里,披星的愤怒咆哮犹如皎月狼嚎。
他浑身上下明明没有半点伤痕,实话实说,哪怕是他身上衣服的褶子都没有因为受到外力而发生卷曲。
他没有大口喘气,体态站姿也一直保持着霸道傲然。
可他看上去就是相当的狼狈。
那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,经由眼神向外传递的情绪性疲累。
往难听了说,是被一只不知死活的恶犬黏上了,而且怎么甩都甩不掉,叫他十分恼火。
披星很想反击回去把那个让他头大的年轻人脸按在地上摩擦,不,要按在砂纸上摩擦!
可实力的差距摆在这,他如果真拿出全力,那就是以大欺小,不仅自尊心不允许,旁边看着的酥酥也不会保持冷眼。
所以他只能硬憋。
更何况他心底其实也很清楚,程闲之所以能让自己有了情绪,并不是自己在让,而是他真有那个能力。
能用技巧弥补硬实力的不足,出手果断、刁钻……甚至有点不讲武德,而且有足够的耐性。
毫无疑问,这些都是天赋的体现。
“打住!”
又一次貌似风轻云淡的挥散了扑面而来的浓郁杀气。
披星终于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。
对于一个莽夫来说,肉体的疼痛算个逑,精神磨炼才是要命。
他很清楚那些藏在疾风里的杀气对自己而言威力有限,哪怕是硬顶也不是扛不住,可对手一直不要命似的往上扑,大有不惜自损三千也要伤敌一百的架势。
他朝程闲摆了摆手,眉头一会儿紧,一会儿疏散,迟疑了许久还是放下了架子:“就这样吧,你留点体力,我教你三式鹤形。”
立定,收势。
一晚上先是高强度肉体锻炼,紧接着又是高压力精神锻炼。
目测自己离嗝屁真不太远的程闲长长的喘了好几口大气。
他现在终于体会到土地石老头的建议是多么的有价值,酥酥提出教他虎鹤双形是多么的有远见。
他太需要别的攻防手段了!
不然以后要是一直喊着打打杀杀,他都怀疑这副嗓子能挺多久,更别说这一顿的试验下来,他已经摸准了自己喊出去的“杀”声上限超不出三位数,否则脑袋就是一片稀昏,如同整夜宿醉的第二天还不准睡觉,一直硬撑到第三天凌晨时候的状态。
他看着披星,三式鹤形,这个收获感觉上应该是不错的。
但保险起见,他还是征询了一下酥酥的意见。
酥酥懒洋洋的答:“虎鹤双形的鹤形一共有九式,要学多少你自己拿主意。”
披星给了酥酥一记幽怨的眼神。
转头,他看见一秒前还疲惫万分的程闲像是饿狼碰见了白兔。
俩眼珠子里都像是有了消化酶!
他没由来的后背一凉,屁股一紧。
“你给我站好了别动!不是老子不愿意教你,是你现在这水平学不了!这败家老娘们儿的招式霸道好学,老子的家传没那么浅薄粗俗,这样,我教你前六式,后三式等哪天咱俩正经打一场再说!”
披星彻底丢下了那一身的超然帅气,口吻有点歇斯底里起来。
程闲没鸟他。
而是选择继续和酥酥眼神交流。
小猫咪的五官因为多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,但能感觉到她应该是在偷笑窃喜。
程闲没理由质疑这么一位帮了自己许多的大腿,也没那个资格,于是见好就收,欣然笑纳了披星的建议。
只是如此一来。
今晚的学习时间直线攀升。
到了地堡上方不断有车发动离开,判断应该是清早的时候才告一段落。
分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