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金翠哭嚎着:“我知道大队长你和姜家是本家,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我这个寡妇。这玉佩明明就是姜老大给的,就算是假的,那也是姜老大给的假的。他们家那么穷,哪有钱买两块玉佩,这是摆明了要讹我们家啊。没天理啊,丧良心的冤枉老婆子我。你们合起伙来想逼死我老婆子啊……”
她只要咬死不承认,姜家就算知道是她换了玉佩又有什么办法?谁能证明当初他们给的不是假的。
戴金翠打死不承认,一问就说逼她,撒泼的本事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姜有根顾大嫂都为难了,虽然他们都觉得肯定是齐家换了玉佩,可没证据。现在是新社会,没有证据就没有发言权。
齐家人还在安慰戴金翠,戴金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,还不忘用眼角余光偷瞄众人表情。见大队长拿她没法,觉得这方法很好,越发哭嚎的刺耳。
她的目光在姜有根身上一扫而过,又看了看姜小满,眼里闪过一丝恶毒,直接嚷嚷开了,“姜小满,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是污蔑,我要到公社告你,请公社的领导给我做主。我要让大家都看看,你们是怎么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糟老太婆的。”
顾大嫂他们都替姜小满说好话,“这事还没弄清楚,也没必要闹到公社啊。”
“是啊,大家有话好好说。”
“不去告也可以,姜小满必须赔我钱,不要多了,一百块就够了。”戴金翠整个人抖擞起来,完全演绎了什么叫“小人得志”。
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,姜小满直接走上前。
“你不是要证据吗?谁说我没有证据,我有人证。”
众人直接炸开了锅,看向姜小满。
姜小满冷笑一声,朝院门口道:“薛爷爷,麻烦您进来一趟。”
众人回头一看,惊讶道:“薛五爷?”
薛五爷本名薛福贵,解放前是玉石铺子的店小二,带过兵打过仗,生了三个儿子,一个女儿,各家都有出息,吃城里粮坐小汽车。
临到老了又开始玩起玉石来,最喜欢收集各种玉石。不过因为破四旧,好东西都被糟蹋了不少,这些年风声不那么紧了,也只敢悄悄收集些。
原书中提到过他每月初三到初八会进老鹰山里找石头雕刻,今天正好是他初八,他应该还在生产队,所以姜小满才会找他来。
他一出现,戴金翠肉眼可见的慌了,薛五爷不是住在公社吗,怎么会在这里。
薛五爷横眉冷对,呵斥道:“好你个戴金翠,竟然敢糊弄我,说这块玉佩是你家传的。要不是姜家来人,我还蒙在鼓里。”
他薛福贵虽然喜欢玉,但不要来历不明的东西,这是他的原则。更何况姜小满他爸曾经救过他。
他将事情的具体经过解释了一遍,之后把玉佩还给姜小满,堵住戴金翠让他们还钱。
戴金翠脸色苍白,手不住地颤抖。
完了,完了,三百块钱啊,她花得都差不多了,要怎么还啊。
想到被她花掉的钱,心痛的直抽抽,恨不得晕过去。可惜薛五爷不吃这一套,他素来霸蛮,齐家想不还钱,那是不可能的。
齐桂花只晓得哭,齐文强则根本不敢说话,完全不顶事。
齐文彬让戴金翠把剩下的钱拿出来先还,戴金翠哭丧着脸说:“一共就五十多块钱,其他都花完了。”
齐文彬听完差点没撅过去,“三百多块钱,你其他都花了?”
姜小满冷眼看着,在原书里,婚后的齐文彬根本不管这些事,全是原身帮忙。他哥的赌债,两个孩子打架,戴金翠哪有不舒服了,齐桂花家又闹什么幺蛾子了。凡是事情不管大小,齐文彬一律是不管的,全是原身操持处理。
这辈子,她倒要看看,没有原身操持齐家这些破烂子事儿,齐文彬还怎么没有后顾之忧的去拼事业。
后来姜小满听说薛五爷把齐家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,就这样钱还是不够,最后还是齐文彬求情,说上班后用工资还,这件事才算过去。
齐文彬根本坐不住,连夜坐船去了副食品厂。
齐家人丢了大脸,更是怨恨姜小满。
尤其是齐文彬,考上招工的骄傲被丢到地上践踏,而这一切都是姜小满的错。若不是姜小满刻意刁难,他怎会如此丢脸?
姜小满一点也不在意,狗只要敢咬人,她不介意用打狗棒狠狠打回去。
齐家人被薛五爷带走了,婚退了,热闹也看完了,其他人都陆续离开。
等人走了,她奶奶苗红英仔细看了姜小满一眼,对这个名义上的孙女倒是刮目相看,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,就头也不回的进房间了,走之前只说了一句:“搬回你之前的房间。”
等晌午,姜家人回来,苗红英就在饭桌上说了,姜老二一家当场就不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