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适用了好一会儿才让心脏恢复正常跳动的节奏。
刚走到门口,许清娅就朝她投来了暧.昧的目光,顺带“啧啧”两声。
多少也是有那么点阴阳怪气。
不过这里带着几分揶揄的成分。
弄得梁适怪不好意思的。
有点儿像上学时候稍稍和一个男生挨得近了,大家就会吹口哨,或是投来打趣的目光时的情绪。
不过那会儿她只觉得尴尬,这时候还带着点……小欣喜。
她将这种情绪归类为——谁都想和美女贴贴的欢愉。
梁适拨开密码锁的金属壳,摁下别墅密码,而后侧过身子,让许清竹姐妹先进。
许清娅倒是自来熟,一点儿不客气,率先进屋。
但刚进门就呀了声。
“怎么了?”梁适问。
许清娅一脸震惊,指着屋子里问:“姐姐,你们家遭贼了吗?”
梁适:“……?”
“不应该啊,这一片都是富人别墅区,谁敢来偷?”许清娅说的时候,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许清竹已经变了脸色。
而梁适只探头看了一眼,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那天的烂摊子还没收拾。
一楼全是开完派对后的残迹。
留了好几天,味道都馊了。
就和尚未打扫的犯罪现场一样。
梁适脸色微变,低咳一声,“不是贼偷,是……我那天和朋友开派对来着,之后和你姐出去了一趟,家里没人收拾。”
这黑锅,是稳稳当当背她头上了。
“你家佣人呢?”许清娅问,“收拾个家难道还需要主人吩咐?这么没眼力见的佣人还不赶紧开掉,难道要等着留下过年?还是……”
许清娅顿了顿,“你们结婚的时候没有招聘佣人,这么大别墅都是我姐打扫的?”
梁适:“……”
这一刻,她愿称许清娅为福尔摩斯·娅。
“怎么会?”梁适僵着笑否认,“让我一个人做也不可能让你姐做啊。”
许清娅松了口气,“就是,我姐这人吧,不要看长得漂亮,其实就是个花瓶,在家什么事都不做的,从小到大也就学习好和长得漂亮两个优点,你娶她的时候肯定也知道吧?要是让她来打扫,怕是你家这些珍贵的瓷器都得保不住。”
梁适:“……?”
她看向许清竹。
许清竹适时低下头,连眼神都没和她对一下,却没好气地说:“行了,就你话多,还有劲儿的话就你打扫呗。”
“梁姐姐家又不是没有佣人。”许清娅双手插兜,“我也做不来。 ”
梁适这时似乎有些懂之前见许清娅时,许清娅为什么对她说许清竹很温柔表示很诧异了。
原来原主还真的没有真正去了解过许清竹。
许清竹当初嫁过来,做低伏小也不过是觉得有所亏欠。
无法给钱,也无法给身子,所以逼迫着自己做了很多其实并不会做的事情。
很难想象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,要如何在短时间内学会做这些事。
想必付出了很多代价。
梁适原来刚学着做家务的时候,常有磕磕碰碰。
这大概也解释了,许清竹为什么可以那么熟练地包扎伤口。
应当是受伤多了,久病成医。
她看向许清竹的眼神略显复杂,而许清竹避开她的眼神怜爱。
梁适心底叹了口气,低声道:“不用,我现在让人来打扫。”
她打电话给管家的时候,内心都是忐忑的,真怕管家说原主遣散了所有佣人。
但还好,原主还没那么丧心病狂。
一些佣人还住在别墅后边那栋小二楼里,管家很快带着人过来清扫。
梁适和许清竹姐妹就在外边等了会儿。
许清娅低头玩手机,全程不和她俩交流。
而许清竹眉头紧锁,忧心忡忡,正在思考她家里的事儿。
梁适就站在那儿,见没什么事就玩起了贪吃蛇。
蛇的身形在屏幕上利落地避闪,她玩的时候也没花费太多心思,只是借此让自己思绪稍稍放空一些。
佣人的动作十分利索,不到半小时就把家里打扫得焕然一新,管家上前欠身询问:“小姐,是否需要用餐?”
梁适收了手机,点头,“嗯,做些家常的就行,尽快。”
管家听了吩咐,喊人去厨房里忙碌。
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,动作很轻,人在客厅里几乎听不到。
而梁适站在客厅,等许清竹给分配房间。
原本在路上说好要分居,但照眼下情形来看是没办法分了。
如果她俩要住楼上主卧,许清娅住哪呢?
“你住楼下,那个房间。”许清竹指着右边第二个房间,“收拾了东西,出来吃饭。”
许清娅没异议,“好的。”
许清竹说完转身往楼上走。
她仍旧是回主卧,在上楼时回头问了句,“你来吗?”
很轻的一声询问,但由她冷淡地说出来,尾音稍往上翘,便带上了一丝旖旎。
梁适晃神,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鼻尖,“我?”
许清竹微微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