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的味道?”徐天泽装作诧异反问了一句,心中暗道还好自己早有准备,指向山神像下面,香炉中正丝丝缕缕散发烟气的自制土香。
徐天泽早就做好了准备,所以现在丝毫不慌,装作恍然说:“你说的应该是那几支香,山里蚊子多,我做香的时候顺便加了点艾草之类味道很大的叶子,所以你围起来有点怪。”
“你还会做这个。”徐彪子惊讶的往前走了几步,看着那和自己手指粗细差不多的东西,冒着的烟确实不怎么好闻。
随着靠近,徐彪子发现比味道更奇葩的是,那根丑陋的土香,都给自己一种大便放干又涂上臭鸡蛋的感觉,给自己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,让自己的鬼体从嗅觉到身体本能都在抗拒。
“嗯,我见三大娘做我跟着学了点。”徐天泽乖巧的点了点:“木炭碾碎加干木屑加少许粘土加艾草加水揉搓,在阴凉处放干就能用了。”
如何做土制蚊香,这还真是前身记忆中的东西,不同于现代生活环境好转,没有太多的地方适合蚊子繁殖。
古代家家户户处理生活污水挖的沟渠,每天刷锅洗碗的污水不停,自然给蚊子幼虫创造了绝佳的栖息环境,之前天气回暖前身被咬了一脸包。
前身家斜对面的三大娘,见此于是就手把手教了,他怎么做驱蚊用的古代蚊香。
为了防止自己的童子尿陷阱味道泄露出去,徐天泽于是就做了味道更大的土质蚊香插入香炉,现在派上的用处。
“呕”徐彪子转身干呕了一下,连忙离开香炉满脸不悦:“原来里面有艾草,怪不得那么臭。”
‘明明很香的好吧!我装模作样去拉屎,那只伥鬼一脸厌恶的说,我踩到了屎,我就觉得有意思,明明我没拉屎,只是带了不少的艾草在身上。’
‘想起了在前世传说中鬼香臭不分,吃食物也没有味道,甚至连眼睛都与人有些不相同,看不到抹上锅底灰的人。’
‘没想到民间传说中,菖蒲驱恶迎吉庆,艾叶避邪保平安,本来只以为平平无奇端午节的习俗,赶虫子,艾草在这个存在妖鬼的世界真有作用,是两个世界艾草有所不同,还是鬼本身的问题呢?’
徐天泽一边在心中想到,一边淡笑着说道“这不是蚊子咬我一口,山君就少喝一口血。”
“再说我在这里无聊在祭拜先祖徐公,这山里面最大的不就是他吗?作为一山之神,山君大人也归他管。”
徐彪子脸色一横,像是被戳中了痛脚,和受到了莫大的羞辱,破口骂道:“屁的归他管,他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东西,哪来那么大的脸说这话。”
徐天泽学着前身的记忆父子相处的模式,进行辩解道:“不是你教育我,要对徐公恭敬,说先祖他有多么多么厉害。”
听到徐天泽如此说,徐彪子像是想到了什么,自己生前带着孩子祭拜祖先时,好像说过类似的话,脸色这才有阴转晴。
“娃子,你给我记住了,这座山里边儿,当家作主的,能管整座山的,只有一个,那就是山君老爷,别的什么东西说敢说这种话,通通都是狗屁。”
徐天泽像是犯错的孩子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一言不发,心中默默做着总结。
有句话说的很好,徐天泽一直当做自己的座右铭,勇者磨砺爪牙,弱者磨砺智慧。
……唯有如此,方才能——活下去。
唯有活下去,才能成为强者,成为那种可以横跨万千世界的强者,方能找到回家的路。
哪怕千年万年,沧海桑田,自己也要回去,回到自己真正的家,回到那个自己的根,所在的地方。
徐天泽相信家中的人,自己真正的父亲,一定会留盏灯煮碗面,母亲也会包上她以为自己喜欢吃的饺子,在家里等自己回去。
压下,那一闪而过只会让自己变得软弱的思念,徐天泽再次补充了对于伥鬼的情报。
‘这伥鬼神通无比邪门,也无比霸道,在不影响一个鬼记忆与正常思维的情况下,居然能像是改写他们的思维逻辑。’
‘舍弃血脉后代来喂老虎,甚至连古代人最为提倡的孝道嗯,也不屑一顾,敢骂自己的祖先,觉得老虎才是他祖宗。火影忍者止水的别天神,是不是类似的原理呢!不过老虎咬死人化作的伥鬼在传说中好像没限制。’
看着低头认错可怜巴巴的儿子,徐彪子训斥的话再也无法开口,像是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点过分,也自觉的不再吭声。
场中空气,凝固了少许时间。
由徐彪子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:“不说那个,娃儿,现在夜色也深了,这天一黑,为父又多了几分力气,我们也该出发了,有好几十里的山路要走呢!”
“宴会如果还没散,到时候在宴会上摆你上桌,那几位大王,吃的都是野鸡兔子,多给山君长面子啊!”
听着这怎么说怎么别扭的鬼话,徐天泽也不想浪费时间了,这只人性扭曲一味催促自己去喂老虎的伥鬼,只是原身的爹和自己又没有一毛钱的关系。
按照自己计划好的那样先除伥鬼,然后根据金手指的拼单结果,2选1,逃跑或有仇报仇弄死那只老虎。
“爹你看这里。”一边说着徐天泽顺势就走向了,供桌的左方,掀起铺着的草席,指着露出来的土坑对他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