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乡亲们,如今大雨延绵,路途泥泞,难以行走。我们在这山洞中已经待了两天时间了,此去渔阳尚有千里之遥,即使接下来我们日夜不息,也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目的地。”陈胜朝着一众民夫拱了拱手说道,“而按照大秦的律法,不管是什么原因,迟到就要被处死。乡亲们,我们巴巴的赶到渔阳就是将脑袋送到别人的刀口上。按照大秦律法,我们已然犯了死罪,可是这并不是因为我们路途中消极怠慢,而是老天爷他不让,我们死的岂不冤屈?”他又接着补充道。
听到陈胜的话,众民夫又开始议论起来。他们虽然识字不多,但是因为各郡县都有宣传法律的官佐,所以对大秦律法还是知晓一些的。正如陈胜所说的那样,他们前往渔阳就是去送死。众人当中不乏感性者,竟然嘤嘤的哭出声来。
“所以按照陈兄的意思,我们要反?”站立在陈胜身边的吴广,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开口,也将众民夫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陈胜身上来。
点了点头,陈胜说道:“乡亲们,如今的情形是我们不造反就是死,而造反的话尽管逃不了死的下场,但至少可以多活两天。大丈夫在世,自当活得轰轰烈烈。想他秦皇的祖宗数百年前也只不过是平常人家,秦相李斯在发迹之前更不过是个平民,几乎都没法留在秦国,这样的例子历史之上比比皆是。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?我们今日起义,谁又能说我们不能为自己搏出个未来呢?”
众民夫听见陈胜那句“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?”只感觉身体一热,瞬间充满了力量。是呀,王侯本无种,皆是奋斗来。再联想到所抓捕的鱼肚中出现“陈胜王”的白绸,昨晚一整夜都有狐狸不停歇地吼叫“大楚兴、陈胜王”,他们坚定了跟随陈胜起义的心思。
“起义,起义。”伴随着一个声音响起,九百多号民夫也受到了影响,大声高喊起来,一时间群情汹涌。
陈胜摆了摆手,压下众人的声音,说道:“天下苦秦久矣,就让我们来打响这第一炮。然师出无名乃是兵家大忌,为了得到更多人的支持,我们需要有一个名义,不知道诸位可有什么想法?”陈胜说完,众人就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起辄来。
就在这时,站立在一旁的吴广也开口了:“项燕原是我楚国的将军,爱兵如子,屡立战功,多次打退秦国对楚国的攻击。但是始皇不愿遵从楚国百姓的心声执意要杀项燕。当今的皇帝胡亥,乃是始皇的小儿子,不应该他来继位,应该继位的是公子扶苏。可是胡亥为了登上帝位,联合李斯、赵高篡改诏书,杀害了公子扶苏。我们可以对外自称为公子扶苏和项燕的队伍,为他们报仇。我相信但凡感念扶苏恩德和项燕恩惠的人一定会出来支持我们。”
吴广的话说完,众人就纷纷赞同起来。经过众人的议论和商讨,最终推举陈胜为将军、吴广为都尉。然后制定了相应的攻击计划,以大泽乡为起点,向周围的县城发动攻击。而那几名倒霉的押解士兵自然成了起义军的祭旗之物。
陈胜、吴广的起义军首先进攻大泽乡,攻克后又攻打蕲县,一路势如破竹。蕲县攻克后,陈胜又派符离人葛婴率兵攻取蕲县以东的地方,葛婴一路连战连捷,版图不断扩大,队伍也越来越大。队伍行进到陈县的时候起义军已拥有兵车六七百辆,骑兵一千多,步卒好几万人。许是运气好,陈县的郡守、县令正好都不在,只有留守的郡丞领兵与起义军在城门下作战。结果郡丞兵败身死,剩余士兵开城投降,起义军占领陈县,声威大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