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烟花绽放声音再响,可静王就站在旁侧,说话声音虽可盛宝龄还是听见了。
她揣在手抄里的手骤然紧了紧,面色却如常,只是看着似娇艳的花朵一般绽放的朵朵烟花,仿若未听见。
迟迟等不到盛宝龄回应,静王侧过目光去看盛宝龄,只见她看着烟花看得出神,显然并未听见自己方才所言。
他心里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,讲不明白是因为盛宝龄没有听见自己方才所言,还是因为自己终于将压在心里头的话说了出来,即便对方并没有听见。
静王收回了目光,跟着盛宝龄的目光望向夜空,只觉,今年的这场烟花,是往年他都未曾见过的。
盛宝龄心中其实有一丝忐忑,一次,她可以当作听不见,可若静王说了第二次,她绝然不能再像适才那般装听不见。
她心中清楚,如果她应了,静王定然会说到做到,帮她离开汴京城。
带一个人离开汴京,这对静王而言,并不难。
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个付出和回报,静王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她。
盛宝龄不能应,即便她曾动过离开皇宫,离开汴京,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的心思,可那也是从前。
如今,她不能动这般想法,更不能向任何一人表露出这般心思。
幸而,静王未再说第二次。
或许,他自己也心知,这种话,不该说。
不知过了多久,静王已经走了,蒹葭才走近了盛宝龄,“娘娘,外头风大,回去吧。”
盛宝龄却摇了摇头,目光定定望向远方,“再等等。”
蒹葭不明白,等什么?
只是跟着盛宝龄,望向同一个方向,只有源源不断的烟花,没有旁的了。
汴京城中各处热闹,可裴府,却是一片平静,府中下人多数都回家中与家人团聚,因此府中灯火,也比平日里要少些,从外头瞧,暗得好似里头没人似的。
前几年裴老爷和裴夫人在,府里头还会筹备筹备,一顿团圆饭也吃得还算热闹。
可今年两人不在,裴府干脆连顿团圆饭都不吃了。
裴婉恰好小日子来了,一整日都没什么精神,躺在床上由着旁边侍女喂粥,这会儿才算有点精神想旁的,问旁边侍女,“兄长用过晚膳了?”
侍女应道,“早前便有人送去了,想来这会儿正吃着。”
“大人还送了些吃的用的首饰什么的过来,姑娘等会瞧瞧有什么喜欢的留几样用,其它也好收起来。”
裴婉微微颔首,却突然问了一句,“兄长只给我这送了?还是别的院的那几人,也都送了?”
侍女心里头清楚自己姑娘的心思,脸上扬着笑意,“大人自然是只给咱院送了。”
那旁的几个,哪里比得上她家大姑娘,怎么说才是裴府正经的嫡姑娘。
其他人拎不清,可大人说什么都是拎得清谁才是他的嫡亲妹子。
裴婉嘴角弯了弯,觉得疼了一日的肚子,腰酸了一日,这会儿倒是好许多了,“兄长这还差不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