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靠了岸,小九背着袁巧下穿,丝毫不停歇的就往西走。
“大伯,等一下。”袁巧忽然出声,用手指着不远处的茶摊“大伯,你看,有马。”
小九顺着袁巧手指一看,果然茶摊外面柱子上系这一匹马,柱子上贴着一张纸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“此马,出售。”
大冬天的,茶摊上是没有老板与客人的,只有一个瘦弱的青年一脸菜色的靠着另一根柱子坐在地上。
小九也是一喜,有马的话可比他步行快多了。
小九花了十两银子从男子手里把马买下来,然后骑着马往西赶路。
有马果然比走路快多了,只是马比较瘦弱,小九不敢狠累着它,走一个时辰,必然要停下来让马歇一盏茶功夫。
半天之后,两人开始在半路上零星的遇到逃难的灾民,他们三三两两互相挤挨在一起,艰难前行。
然后约向西走,渐渐的遇到难民越来越多,形容也越来越惨,佝偻着背,唇色黑青,脸色泛白,走一步哆嗦一下。
小九几次停下来,想要做点什么,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,只得一抖缰绳,继续向前。
袁巧窝在小九怀里,没敢出声,不过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周围的山脉,想要透过表皮看看这些山里面是否藏有煤炭。
但显然她没透视眼这种外挂,眼睛都瞪酸了,也没看出什么来。
第二天下午两人才到了河西郡的首城河阳城。
才到河阳城城郊,小九就不敢骑马了,只能把袁巧背在身后,把马牵在手中。
灾民,目所能及全是灾民,城门外的空地上,布满了破破烂烂的帐篷,但是更多的人确实帐篷都没有,只能呆在露天地里,一家人或者几家人挤在一起,身下,是他们破烂的家当。
袁巧咬着唇看着这一切。
太惨了,这是她不曾见过的苦难。
嗯,似乎她当乞丐的那些日子也没这么惨过。
看着灾民,就能感受到那似乎渗入骨子里的极致寒意。
袁巧心神忽然一凛,脑袋一转,就看见东北角一个幼儿在母亲悲痛的哭泣声中,就要闭上眼睛。
“大伯,那边,快。”那个骨瘦如柴青白似鬼的小孩子气息已经弱到极致,马上就要彻底断气。
袁巧超强的五感感受到他的气息在快速减弱,马上就要被冷死。
因着袁巧提醒,小九也感受到了,马上向幼儿奔跑过去。
“我来。”袁巧从小九背上跳下来,抢先蹲下身,把手贴近幼儿的心脉。
幼儿的母亲是单独坐在一处的,太过悲痛之下陷入自己的世界中,对于袁巧的动作熟视无睹。倒是周围的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,又麻木的转回去。
袁巧小心的把内力渡过去,在幼儿经脉中游走一圈。
幼儿衰弱下去的心跳渐渐强健起来,脸色也恢复了一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