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是“受邀”去参加考官的酒宴,容岚等人也就放下了今日庆祝的心思,私下约道:过几日再叙。
等到了下午,口试还没结束,容岚等人又寻到上次吃大骨头汤面的铺子,用了晚膳。
直到夜幕降临,夕阳的最后一丝红色都落了下去,第一百四十名的考生才拖着步子从考场里面走出来,脸色苍白:午饭没心思吃,现在可是要饿死了。
韦郎中紧跟其后,已经换下官袍,穿了一身青衣锦袍,倒是看着更加年轻了。
如果不是头上的玉冠看着十分贵重的话,倒像是一同参加院试的考生。
只是他在朝廷待久了,虽然轻佻了些,身上那股子朝廷命官的厚重还是遮不住。
他一走到贡院的院子里,早就候着的一众考生纷纷站起来作辑行礼,“考官。”
韦郎中一眼就瞧见站在人群后方的容岚等人,暗自点头,这一日没白辛苦,还是能逮着人一块玩飞花令的。
院子里面还留着二十余人,其余的人大多数都已经回去了。
一部分人是觉得此次院试怕是过不了了,再怎么在考官面前晃悠都于事无补,还有一部分与容岚等人抱着相同的心态,院试终榜还没放,还是别与考官走得近,以免传出些流言蜚语。
韦郎中右手虚扶了一下,“都起来吧,等会去宴上了,可别再行这些个虚礼了。”
说完走在前头,“跟我来吧,我在醉仙居定了位置。”
有个别胆子大的考生朗声问了一句,“敢问考官,我们去醉仙居可要玩些什么乐子?”
一众考生听了这话暗自起哄,就连杨修都挑眉看了眼身旁的王元白,低声道:“这人是有点胆子在身上的,这话也敢放在明面上讲?”
韦郎中微微侧身,“自然要玩的。”
考生们:哦!!
容岚:……
孩子们都还小。
韦郎中接道:“我订的曲水流觞宴,不玩可就浪费了。”
考生们瞬间肠子都悔青了。
这曲水流觞,以山川大地为酒桌,以作诗饮酒之能力作为基础,玩起来既有趣又风雅。
可是现在的考生们,最不情愿的就是作诗二字。
若是先前没有留下来在考官面前露脸还好,现在中途离场是不行了。
容岚暗道:果然……
一行人由青衣带头,白衣随后,热热闹闹地出了贡院。
跟在韦郎中身旁的小厮分辨了一下路,向右边方向弯腰探手,坐了一个类似于“请”的动作。
韦郎中点头,提起步子往前走。
容岚恍然,原来韦郎中是个路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