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皇帝赶走了所有人,内殿只余他与黄芪二人。
皇帝敛去虚浮之气,坐到床畔给黄芪把脉,脉象虚弱,皱了皱眉,“你……”
黄芪腾地坐起,用尽胸臆残气道:“你个王八蛋,大头鬼,弱鸡!我脑袋都撞坏了!你想怎么样?弄死我对你有好处?”
皇帝眼神复杂地望着黄芪,半晌才道:“太多人盯着我了。”至于暗中护着黄芪的事,他不提。
黄芪很生气,可是她很晕,揉了揉还是很疼的屁屁,甩了甩头,难受地说:“我母亲的事,你要怎么处置?”
正事要紧,恩怨私了。
皇帝上下打量黄芪,嘲讽道:“没摔傻嘛,不过你问我,我问谁?”
黄芪努力地聚精会神,希望能把自己想表达的说个清楚,最好能占据主导地位,“张御史你知道吗?”
皇帝没理会黄芪,兀自走到书房,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普通的瓷瓶,当着黄芪的面打开塞子,倒出一颗淡红色的药丸,“吃了。”
黄芪伸手又缩回,这是皇宫啊,眼前的皇帝虽然颜值高到难以形容,可他是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啊,可能是毒药。
“你是一个想毒死我的人,你叫我吃就吃?”黄芪翻眼。
皇帝把手上的吃掉,然后再倒出一颗,“不吃我就塞你嘴里,你能反抗?”
黄芪打了个寒颤,作者亲妈变成了能让角色随便威胁的弱鸡?不是滋味。
她瞥向皇帝,但见他绷着脸,眼神深不可测,气势迫人,只好暂时屈服,直接凑过去张嘴吃掉药丸。
药丸入口微苦,进喉甘醇,下肚生温。慢慢地,黄芪觉得身体舒爽了放多,脑子的晕眩感也减轻了。
“谢谢。”黄芪由衷地说,最讨厌生病。
皇帝把瓶子抛到床尾的锦被上,随意问道:“张御史怎么了?”
好哇,入正题,可黄芪又犯难了,该怎么说呢?“我以前在坊间听说他只是表面装作刚正不阿,实际上也是个能收买的主。”
黄芪说完,伸了个懒腰,湿润的眼角挂着颗泪珠儿,从侧面看去,在天蓝色夜明珠的映照下,特别迷人。
雪一样白的肌肤,精致绝伦的五官,乌黑亮泽的毛发,倔强又张扬的神态,红红的菱唇……
皇帝逐一看了个遍,眼神更幽深了。
“继续说。”
黄芪已经在斟字酌句,“我听说,他准备直谏。”
她希望皇帝接话时能给她些组织语言的灵感,所以顿住,蕴着水气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皇帝,有点期待。
至少他们现在相片融洽。
“御史直谏不是再正常不过了?”皇帝看上去对“他们”背地里的勾当一无所知。
黄芪就当他不知,他被人当傻子养大,母妃早亡,又能有多大的神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