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妃又揶揄道:“莫不是你介怀侯府嫡小姐的身份,进得宫来却没本宫位份高,心里不高兴?”
刘昭媛名蕙佳,乃宁远侯府嫡次女,刘子健之妹,在妃嫔中,除了周朝歌、德妃,身份属她最高。
刘昭媛扁嘴道:“贤妃姐姐莫要取笑我了,面见太后赐位份那天,我口拙不会说话,太后不罚我就感激不尽呢。”
贤妃安抚道:“你自小心思单纯,毕夫人又将你保护得太好了,以致很难适应宫中生活。”
“是呢。”刘昭媛无奈地点头,“我听说邓昭容闭门不出有三日了,我也想学她足不出户避开那些糟心事。”
每日醒来,不是要去向太后、太妃请安,便是被河安公主叫去游玩,要不然就是让皇帝宣去陪他一起傻站,但要数最可怕的人,肯定非皇后莫属。
大家都怕皇后的鞭子,昨日鞭河安前,就鞭过赵妃。
赵妃什么身份,她姑姑可是蜀王妃!
自从上个月皇后鞭了赵妃后,太后发话,说皇后若不召见,妃嫔们不需每日去坤和宫问安。
不过张美人本月初一那天,还是去了坤和宫问安,皇后当时送了她一张外蕃进贡的精美毯子,据说宫中就五条,可谓珍贵。
张美人牵头去了,其它妃嫔不得不去。
皇后又是一顿冷嘲热讽,暂时只有德妃能与其争锋,但德妃逆来顺受,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。也因为此事,张美人成了赵妃的眼中钉,隔三差五就被赵妃整治。
期间贤妃带着刘昭媛到赵妃居住的钟粹殿,婉转劝了几句。不过好了几天,前日又听闻赵妃命婢子暗中挑事,再借机扇了张美人好几个耳光,据说当时脸都肿了。
贤妃无奈又怜爱地道:“蕙佳,该来的避不开,懂吗?”
刘昭媛懂这个理,可是,“那姐姐,我们今日要不要去坤和宫问安?”
贤妃没有马上答话,而是招来孙姑姑问道:“可有消息回来了?”
孙姑姑小声道:“娘娘,婢子刚收到信。”
“说。”贤妃淡然又自信,举手投足间已经养成上位者应有的威严。
刘昭媛非常羡慕,崇拜地望着她。
孙姑姑道:“娘娘高明,文竹居然看到赵妃领头去了。”
刘昭媛十分讶异,心慌地问道:“姐姐,赵妃娘娘葫芦里卖什么药呀?”
贤妃不慌不忙地摆明,示意宫人退下,待正堂只有她和刘昭媛二人时,才冷笑道:“本宫坐得上这个位置,就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,所以处处留神。咳咳……今日是小祭,司设房最先为钟粹殿妆点,妹妹你觉得有猫腻吗?”
贤妃说话留一半,特意给刘昭媛自己猜想。
刘昭媛没那心思,只急道:“姐姐,您言重了,我们安分守己,怎么会变了别人的玩物呢。”
贤妃有些无奈,太后真是老奸巨滑,怕宁远侯府不长久了,还是想尽点心力的,“本宫问你话,好好想想?”
刘昭媛茫然地说:“姐姐的意思是,司设房渎职吗?应该先为太后和朱太妃摆设,再到皇后,之后再广派人手,为其它妃嫔和公主摆好小祭所需物品?”
贤妃不想和她继续探讨了,维持着笑容道:“走吧,咳……既然已经有出头鸟,我们跟去无妨。”
刘昭媛知道贤妃已经咳了三月有余,松了口气之余也关心地说:“姐姐,您可要保重身体,晚些传太医过来看看吧,肯定有办法治好的。”
贤妃啜了口清茶润喉,对咳嗽的事不太在意,“妹妹放心,本宫也相信很快就能痊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