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芪没理会皇帝,慢条斯理地对徐见山说:“徐太医,本宫听说若是精神不济,于脑袋下针,有奇效,你来给皇上施针吧。不说让他清醒,但求让他情绪稳定,好好睡个觉。其它事,咱们明日再议。”
徐见山为难地说:“娘娘,施针确实见效最快,微臣只恐皇上不配合。”
黄芪有些懵,表现得连扎针都抗拒?是小时候给针扎怕了吗?她感觉皇帝在给她难题,算了吧,欠他的。
如此一想,黄芪心里舒服了些,按套路见招拆招便是。
“徐太医,你先把针盒拿给本宫。”
徐见山照做,把药箱放下,从中取出一个由乌木制成的藏针盒子,双手高呈。
洪姑姑接过,交到黄芪手上。
黄芪好像才发现洪姑姑,忙问:“事情可有进展?”
洪姑姑也不避人,只压低了声音:“已经办妥,按娘娘吩咐送到国公府。”
黄芪颔首,未就此事多说一句话,利落地把乌木盒子打开,里面整整齐齐别着两套针,一金一银,其中毫针最多,也是最常用的针。
她码字时经常挖各种资料,略懂皮毛,但因为是金、银所制,却不敢乱动,怕折了。
“皇上,你看这里的针,上回本宫身体不适,也曾用针,用了很快就好了,你要不要试一试?”
皇上脸色已变,双手乱挥:“不要不要,疼!”
“我扎针都不疼,怎么你就疼了,难道你是小狗,特怕疼?”
“我不是小狗!”
“不是?”
“不是!”皇帝站起来挺直胸膛,“男子汉!”
黄芪也站起来,把乌木盒子交给徐太医,挑衅对皇帝地说:“大丈夫是吗?那就坐好让徐太医施针,不然你就是小狗。”
皇帝马上像霜打的茄子蔫了,看着徐太医走近,连忙绕到后面想藏起来。
黄芪呵笑道:“什么男子汉,本宫看你就是……”
“不是狗!”不待黄芪说完,皇帝立刻反驳,接着大步回到宝座,挺直腰杆坐好,紧绷的神态像要受刑一般,充满不安与忍耐。
黄芪被他逗笑,演得太好了,心里突然柔软,笑着说:“好了,皇上乖乖扎针,完事后本宫让小秋给你唱曲子。”
徐太医已经躬身走到皇帝跟前,皇帝立刻闭上眼睛,还不忘道:“要弯弯唱曲子。”
黄芪五音不全,唱曲是不可能的,等皇帝与徐见山演完,再说吧。不过她看到徐见山真的是一本正经地号脉,然后施针,毫针每扎一个穴位就解释一句有何作用,一共扎了九针。
皇帝从战战兢兢到心平气和,也就半刻钟的时间。
黄芪心里舒服了些,实在顶不住皇帝卖了一天的疯人设。
“小秋。”黄芪还是看着皇帝的头顶,无他,想偷师而已。她觉得有空可以找徐见山学学,回到现实时就能派上用场了。
“主子,婢子在。”小秋上前两步福礼听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