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可一世的姿态,气得贾容脸色发青,什么阿猫阿狗!骂谁呢?
“娘娘,婢臣听闻有些人,就是出身再好,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呢,全凭祖上积德,才让那种人叨光。娘娘您说呢?”贾容气道,薄薄的嘴皮跟刀片似的。
“就是,狗嘴如何吐得出象牙。”黄芪淡定自若地说,顾盼生辉的黑眸带着慑人的气势扫向贾容,“不过某些人,却是连狗都不如,得了些好处,就连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都忘了。”
贾容气得发抖,皇后骂他连狗都不如?简直可恶,毒妇!咬牙道:“你别太得意!”
就是狗嘛,打狗她得看主人,皇后张狂得连狗主人都不看!
简直可恶!
黄芪得意的笑,轻松将玉镯摘下,在贾容眼前晃了晃,蓦然往外扔,“就赏你吧。”
玉镯扔出的那刻,霎时间五、六个宫人飞扑去接,生怕摔坏会受罚。
贾容惊讶得张大嘴巴,这只玉镯够普通人家吃上十年,不,二十年,三十年……
就这么扔了?
玉镯最终断成两截,谁也没接住。
贾容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疼,眼睛也疼,牙齿更疼。
虽然黄芪心里也肉疼,但表面不屑一顾,拉着脏兮兮的皇帝离开,“小布头。”
“娘娘,小的在。”小布头马上从角落畏畏缩缩地走出来,“小的见过贾公公。”
贾容双眼发直,如梗在喉,一句话说不得。
其实黄芪没看到小布头,但想他是皇帝的贴身内侍,必定时刻跟随,才有这一唤。她不会路,已经转晕了,小布头恰好可以化解她的尴尬。
“咱们回去吧。”
先把皇帝送回去乾元宫,传了太医,来的是苗农,号脉时直摇头。
黄芪无奈地说:“有劳苗太医费心,本宫也帮不了什么忙,就先回去,小布头你好生侍候,若有异动,且着人报与本宫。”
皇帝此次没作妖挽留,瘫在盘龙宝座上,目光呆滞。呆滞的表象下,跳跃的幽火一直追着佳人倩影而去。
短短一天的路,好像过了半生。
却全无倦意。
苗农走后,皇帝才由小布头搀着去沐浴。
“外面有消息了吗?”皇帝问小布头。
“皇上,倪浩是个人才,已经到了京城,但定国公世子已经捷足先登亲自与他接触,他也答应潜伏秦府做内应。”小布头恭敬地回答。
皇帝沉吟一会,又问:“贺鸣呢?”
小布头道:“皇上,贺鸣确定会参加秋闱,但闻太傅有意将德妃娘娘的胞妹许配于他。”
皇帝略带嫌恶地说:“哼,闻老鬼。他经常与李景枫把酒言欢?”
小布头不敢答话,皇帝已经快两个月没提起过李景枫了。
闻太傅与哪位皇嗣交好,给外界的暗示基本就是他想支持谁坐龙椅。
皇帝走进浴池,冷冷地道:“说。”
“不,与蜀王世子接触最多。”小布头心知肚明,皇帝忌讳李景枫,而不是李景秀。
那么闻太傅愿意与蜀王世子李景秀接触,大概是想转移众人目标,制造他想捧李景秀的假象,从而保护李景枫不受太后一党残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