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摄影棚,凤羽沂连忙找准自己的位置,调整心态。
这次演的角色是她这半个月以来演的戏份最重要的角色——有一句台词!
所以她一定得好好演。
她深呼吸一口气,看着饰演女主的允冧身着红色长袍朝她走来,她将手放在身侧,低头行礼,“参见贵妃娘娘。”
“嗯”
允冧垂眸,目光无意间在她的脸上划过,秀眉微微一皱,又很快恢复表情,与她擦身而过。
“卡!”
随着这一声落下,凤羽沂紧绷的身体一松,又听导演说:“好,这条过。”
她心里一喜,脸上的笑容还没彻底展露,就听允冧说:“导演,我想再演一遍。”
她停顿片刻,指着屏幕的画面,意味深长的说:“我觉得拍摄角度不对。”
导演愕然刹那,目光在凤羽沂的脸上停顿片刻,说:“对,那你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哈。”
他招手将副导演喊来,低声说了句什么,副导演连连点头,随即向凤羽沂走来,随口说:“你回去吧,没你的戏份了。”
凤羽沂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,问:“为什么?”
副导演神色烦躁,骤然提高声调,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!让你回去你就回去!”
不少人被这怒吼声吸引住目光,但又纷纷别过头,不敢多看,只敢偷偷竖起耳朵听。
允冧接过助理递来的柠檬水,轻抿一口,遮掩住嘴角的弧度。
“是因为她吗?”
恰在此时,凤羽沂的声音传来,她抬眸看去,却见凤羽沂直接了当的指着她,声音清亮:“因为她觉得我长的太好看,所以想换掉我是吗?”
允冧的脸色刹那间一片黑沉,众人眼神微变,却不敢多言。
副导演神色一慌,怒吼: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!允姐堂堂顶流明星,需要怕你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吗?”
他的话让允冧神色微缓,凤羽沂无辜的嘟起嘴唇,又指着导演,说:“可他就是这么对你说的,我都听到了,要我帮你复述一遍吗?”
这下导演的脸绿了,现场静谧无声,众人就连呼吸都放缓,生怕被迁怒,唯有凤羽沂神态自若的说:“没事的,我不生气,毕竟我长的就是比她好看,她怕我抢镜也正常。”
“够了!”
允冧将柠檬水摔在地上,冷声讽刺:“不过是一介新人,没多少名气,架子倒是顶天高,演技不好被换竟然还敢来碰瓷我?”
她看向导演,眼神犀利,“导演,这事你要是不处理好,我就得考虑这个角色我还要不要演下去了。”
摄影棚内鸦雀无声,导演脸上布满阴霾,副导演更是气红了脸,看着凤羽沂那眼神活像是要将她生吃一般。
一声叹息清晰的在众人耳边落下,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凤羽沂,神色惊悚,就连副导演也吓得伸手想捂住她的嘴。
姑奶奶!求别说了!
没见允冧快气炸了吗!
允冧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顶流明星,但她可是带资进组啊!
但凤羽沂轻而易举的避开副导演肥厚的手掌,说:“演技不咋地,脾气倒挺大。”
允冧气的脸色青紫,眼神阴狠。
“行!我演技不好,那这角色你来演!”
凤羽沂眼睛发亮,“真的吗?我可以试试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这凤羽沂是真傻还是假傻?
“砰!”
允冧脚下的地板直接裂开,凤羽沂清楚的看允冧的瞳孔拉长,那红润的双唇似乎吐出一截长长的舌头,又很快隐去。
凤羽沂面不改色的看她,问:“你也想跟我切磋吗?”
虽然这只小虫子的味道没有许蛟华香,但她也不是不能将就一下。
允冧神色微变,眼里闪过一抹忌惮。
她能感觉出凤羽沂也不是人,但她没想到凤羽沂竟然能无视她的威压,还试图挑衅她。
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,凤羽沂这个粉丝不过三位数的新人竟然敢跟允冧切磋,她是疯了吗?
这不就是显而易见的自取其辱吗?
允冧将众人的反应纳入眼底,她心知他们误会,但她却缓缓勾起嘴角,“好,我也不欺负你是一个新人,公平起见,让广大网友票选谁够资格当这部剧的女主,谁的票数多,谁就赢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看着凤羽沂的眼里皆是同情。
允冧好歹是出道两三年的人,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凤羽沂完全没有半点名气的新人。
说是公平,实则就是完完全全的欺负人。
“对,这个方法好!”
副导演却拍手称好,他看向允冧,讨好的说:“不愧是大明星,有气量,还会体谅新人。”
这马屁拍的允冧心情好转,却听凤羽沂认真的询问:“副导演,你脑子里没进水吧?”
“你脑子才进水!身为一个新人,你没演技还没素质,到底是哪个大煞笔把你招进来的?”
副导演勃然大怒,目光从众人脸上划过,等着那个倒霉蛋来迎接他的怒火,下一秒却见凤羽沂缓缓抬手,指着他的鼻子,说:“是你哦,大煞笔!”
空气似乎都凝固瞬间。
“噗!”
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笑出来,紧接着众人像是被点燃导火线一般,接二连三的掩面笑出声。
副导演的脸顿时一阵灰一阵白,十分精彩。
“够了!今天就先这样吧!”
允冧冷冷的睨了一眼凤羽沂,嘴角的弧度嘲讽:“切磋的事,就麻烦副导演了。”
“是,是。”
副导演点头哈腰,直到允冧离开摄影棚后才直起身体,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。
“你很怕她?”
凤羽沂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,副导演吓得跳起来,大吼: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
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将这种人给招进剧组!
凤羽沂看向某个方向,说:“我等我朋友。”
“等什么朋友?赶紧给我滚出去!别耽误我们拍摄进度!”
副导演抓住她的胳膊试图将她往外拉,可他即使使出吃奶的力气,凤羽沂都站在原地岿然不动,而他却累的气喘吁吁。
耳边传来不知是谁的憋笑声,他只觉得面上无光,只能威胁:“你再不走,我就喊保安了。”
“不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