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当初运来时,他亲自看过,绸缎无论是款式还有颜色,都没有犯禁啊。
‘难道是那几匹黄色的有问题?’他心中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。
‘有人栽赃陷害我?!’
任旭并不是在和胡图商议,他话说完,便有人带着外头的差役,闯进胡记绸缎庄,大肆搜查起来。
丁氏心里没底,慌忙问道:“孩他爹,怎么办?”
“不要怕,”胡图镇定自若道:“这里根本没有违禁品,查也是白查。”
“下官也是希望如此,”任旭依旧笑吟吟道:
“国舅毕竟是皇亲,沾上这些,有些得不偿失呢!”
不多时,便有差役从仓库中搬了数匹黄色绸缎出来。
胡图心中咯噔一下,正是他今日所购的货物。
“启禀大老爷,这些绸缎有问题。”差役将绸缎搁在地上,暴力的拉扯起来。
不一会,整匹绸缎,都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前。
胡图一看,瞬间呆若木鸡。
这整匹绸缎,从外面看来,是杏黄的,可是扯开看到里头,却有一半是赭黄色。
这果然是皇帝才能使用的禁品,胡记绸缎庄不是官办皇庄,按制是不应该有这种颜色的绸缎的。
“不可能!”胡图突然回过神来,扒拉着另外几匹黄色绸缎。
不一会,他便双目呆滞,无力的坐在了地上。
剩下几匹也一样,外面一半是杏黄,后面一半是赭黄。
任旭不自觉的翘起嘴角,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:
“国舅爷,如今人赃并获,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?”
胡图面无表情,喃喃念道:“谁,是谁在坑我?”
“任……大老爷明察,”胡图再度清醒过来,连忙膝行至任旭面前,抱着对方的大腿道:
“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!”
“本官一定会严加查明的!”任旭装模作样的扶起胡图,又一脸正气道:
“不过,胡记绸缎庄要暂且查封了!”
“人犯全家,包括仆人伙计,都暂押在此地,没有本官手令,不得外出!”
顿一顿,他又道:“等我明日上本奏明陛下,再做决断!”
“啊……这!”胡图面色数变。
洪武皇帝对权贵外戚一向严加要求,这事要是捅到他那里,纵容自己是被陷害的,胡图也不敢想象,后果会演变成什么样子。
一念至此,他低声下气的看着任旭,哀求道:“大老爷,求个商量如何?”
“你现在是人犯,事情牵扯太大,不是本官一个小小的县令可以做主的!”
任旭摆摆手,不理胡图的哀求,甩一甩衣袖,疾步走了出去。
“大老爷!”胡图想要追出去,却被门口的两名差役拦住。
任旭才走出胡记绸缎庄,身后便传来胡图的哀嚎声:
“我为朝廷办过事,我为大明立过功,你们不能这样对我!”
任旭没有理会,却抬头看向对面四海茶楼的二层。
那里,胡承泽正一脸坏笑的朝下面看着。
一时间,两人四目相对。
胡承泽轻轻拍了拍手,又朝任旭竖起大拇指。
“来人呐,上封条,先把涉桉物品和仓库都封了!”任旭精神一震,继续吩咐手下道:
“再把胡图一众人犯分开关押,暂时禁足,阖府上下,任何人不得外出!”
“是!”一众差役纷纷领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