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芜槐往前迈了一步,尿意涌上来了,他打算先上个厕所,他的脑袋现在像灌了水银一样沉,他陷入了自我否定和怀疑
也许我注定做一辈子半吊子臭算.命的。
“铛铃,铛铃。”像是金属之间的碰撞声从门外传来。
“大半夜的是谁啊?这也不像是敲门啊?”现在已经快到晚上12点了,柏芜槐实在不知道这个满是早睡早起的老年人聚集地是谁会来敲门。“吕丹忘带钥匙回来拿东西吗?”柏芜槐准备转身先看看门口是谁。
“恩?”柏芜槐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,沉重的不止是他的头,他的身体也开始愈发感到乏力和疲惫。
就好像一个三百多斤的肥仔压在了他的身上,他的腿开始颤抖,呼吸开始急促,手臂被压的无法动弹。
这么说好像还不够准确,他觉得自己背着的是一个装满了水的超大型气球,气球的体积比他大好几倍,开始慢慢地包围他的全身。而且气球里的水还在往上增加,越来越重。
“有人...在...盯着我?”
一瞬间,柏芜槐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法马上相信的念头,但他很确定,的确有东西在盯着他
柏芜槐的背后没有长眼睛,巨大的压力让他没法回头,厕所的镜子在自己的右前方,没有照到自己,但是他确定,他无比确定就是有个东西在盯着自己。那东西并非面对着他,而是背靠着大门,斜视着他。
那是个中年的男人,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。
大门是关着的,没法从门外进来,屋内又被搜过一遍,也不可能是躲在屋子里的。
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,他是个鬼。
令柏芜槐更感到恐惧的是,门外可能还有一个存在。
柏芜槐没去想自己为什么能感受到他,也没发现自己领口的符箓上的字在微微颤动。
他更没发现,自己体内,有一个东西在苏醒,那个东西慢慢地睁开了眼,尝试了解周遭的一切。
如果他此刻去照下镜子,也许他会看到另一个自己尝试从自己体内挣脱而出,当然,前提是这个镜子能反射出他体内的东西。
他开始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桩差事了。
他想见鬼,他想触摸一个自己未知的世界,他向往,他渴求,他想证明,他想成为。
“噗,哈哈”
也许是故作镇定,也许是压力太大的崩溃,柏芜槐居然笑了,还是那种没忍住才发出的笑声。
兴奋,快意,激动,一瞬间无数的心情涌了上来。
他开始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桩差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