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道寺微微侧过头看了松田一眼,发现他此时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。按照松田很可能认识这位嫌疑人来说,刚刚米仓太太的话很可能是谎话。
工藤新一同样向剩下的两位嫌疑人提问。
山下警官挠挠头:“我和石原是同期警校毕业,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很好,我是不可能会做出给石原下毒这种事情的,部门同事的话警部你可以问明智警视,我和石原都是他的下属。”
风见警官没有什么动作,只是站着说道:“我是第一次和这位警官见面。”
工藤优作想到刚刚没看完的录像:“可以再看一遍录像么?你们看这里,石原警官的动作,非常大幅度的鞠躬,如果是认识的话,不会做到这种程度。”
一旁的大道寺也通过联络上好友明智警视对众人说道:“刚刚确认了。山下警官和受害人的关系确实非常和睦,经常一起搭档出任务,是可以信任互相托付后背的关系。”
目暮还有些顾虑:“原来如此,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?”
大道寺接着说:“这位山下警官家庭情况良好,无负债,正准备在周末结婚。是什么样的大仇才让他毁掉自己的幸福呢?”
目前的情形已经很清楚了,所有人都默默地把目光投向警视厅的食堂阿姨米仓太太。她一直保持着非常慈祥的面容,但是不知为何,大道寺悠里从她的面容中看出了一份疯狂。
米仓淡淡开口:“我不认识他。”
松田摇摇头立刻反驳:“ 不,你认识他。你的儿子不就是由他押送进派出所的么?”
眼前的老太太似乎被戳中了什么柔和的记忆,温柔地感慨道:“你还记得啊……”
众人一头雾水。
松田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叙事道:“几个月前的米花大学大学生绑架案。她的儿子曾经被当作犯罪嫌疑人逮捕,当时负责审讯她儿子的人正是石原警官。”
目暮突然惊呼:“哦!我想起来了,但是我记得真凶的名字并不是米仓啊……”
松田接着说道:“没错,但是真凶是她儿子的同学,她的儿子是含冤被害人,在被关押了一天之后就释放了,然后还被真凶绑架,我们爆处组当时负责为他拆弹。”
含冤被害人……在场所有的警察都知道这个词语意味着什么。大道寺悠里将视线投向了松田阵平。
米仓太太扫过他们的面容,平缓地说道:“松田警官说得没错。我的儿子……曾经是一个品学兼优,开朗的好孩子,会分担家里的家务,会笑着和我说等他毕业之后就努力工作让我过上幸福的生活。”
“但是,在那天被误逮捕之后,一切都变了,他还是掩饰着在我面前露出开朗的笑脸,但是一个母亲怎么能察觉不到孩子的心情呢?我去大学找他,走在路上,到处都是他的流言蜚语,找到他的老师才知道他已经被学校劝退了。”
“等我十分担心地回到家之后,我的儿子已经自杀了。”
米仓的脸庞极度扭曲着:“他的人生就是被这个无能的警察毁的!这让我怎么能不恨!”
这是一场属于含冤被害人家属的复仇。
目暮警部看着眼前充满着仇恨的犯人,叹了一口气,郑重地开口:“我代表所有搜查一课的警官向你的儿子道歉,米仓太太,和我们走吧。”
“唔!”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复仇落下帷幕的时候,目暮警部扶着胸口跪倒在地,重重地摔在地板上!
“警部!”站在他身旁的工藤优作大惊,手里拿着电话的大道寺很快拨打急救电话。
“呼吸又急又浅?肌肉痉挛,心跳速度减慢……”工藤优作一边为目暮警部把脉,一边快速观察着他的症状。
一旁的工藤新一接上父亲的话语:“河豚毒素!”
正在众人焦急地等待着救护人员到来时,大道寺悠里的电话又疯狂响起,她接起,对面那头是明智警视。
“悠里,出大事了!警视厅内出现了大量麻痹休克的警官,少说可能有数千到万人!附近医院的救护车正在赶过来了,我们的同事也在紧急地送休克的同事赶往医院。但是!我刚刚去审讯小村的审讯室里看过!他不在里面! 我现在正在赶去物证课和枪械库,你赶紧带人去守着,特别是枪械库!”
大道寺悠里瞪大双眼,震惊地望向这个看上去普通的食堂阿姨:“你做了什么! ”
她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:“作为一个前星级饭店的主厨,大家应该都很喜欢我的料理。无论是早餐,还是中餐。这是一个新的时代,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。接下来就该交给我的同伴们了。”
“时间……到了……”随着她最后的话语,人形的身躯逐渐化为白沙,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。
警视厅不远处,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。车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位黑风衣的外国男子,他反手把手中的资料夹递给后座。
“这是你们取得代号后的第一个任务目标。”
他低沉的语调里夹杂着浓浓的泥煤味,那是威士忌酒的气息。这个男人慵懒地说着:“不把她除掉的话,你们也不用在组织里呆了。”
“不要辜负BOSS的期望啊,波本,苏格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