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曦前世虽然不是顶流,但好歹也是当红明星,所以时不时会遭受粉丝或狗仔的追踪,甚至是私生饭的骚扰,所以对于风吹草动十分敏锐。
这会子陈曦正在洗澡,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动静,甚至感受到有一股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,所以她立刻站了起来,披着一个宽大的浴巾便去窗边查看。
寒冬腊月的夜晚,西北风又呼呼吹着,窗前一棵不算大的石榴树在风中摇曳着,晃起了一阵阵阴影。至于其他,别说人影子,连野猫的影子都没见到。
陈曦小声嘀咕道:“怪不得有风声鹤唳一说,都是自己吓自己。”说完,忍不住笑了起来,然后再次浸泡进了浴桶,继续美美泡起了澡。
自从来了这个时代,这可是她最享受的时光了。虽然房子不是自己的,但如今却还能暂时当家作主,这种踏实的感觉和刚刚买房上岸的心情相差无几。
陈曦心情很好,忍不住哼起了南方小调,柔柔软软的嗓子连自己都快哄睡着了。
而房顶上,一个男人趴在房顶半天都不敢有任何动静,闭着眼睛再不敢往房间里瞧,像一个木头人一般任由北风摧残。
直到房间里没了任何动静,他才从从房顶上飞到大街上。刚刚行动还十分敏捷,这会却同手同脚起来。
想到他看到的那一副秀美无双的容颜,柔滑白皙的双肩,还有在水中摇摆着的头发,他的心有一瞬间的窒息,好似被一根根发丝绞缠住一般。
他的耳朵里到现在都好似能听到那一声声轻轻柔媚的江南小调,任他摇头都挥不走。
倚靠着墙站立一会,这个男人脑子终于清醒过来,想起自己来打探是有正经事的!
这个房子本是他嫡姐私下置办的小宅子,离开京城的时候托他照管一下。而他时不时就派心腹手下过来到胡同里瞧一瞧,看看有没有异状。
今天手下正巧过来走一遭,便见到一对主仆搬了进来,而且还是拿着钥匙,绝非破门而入那种。
他一直忙着,直到现在才有了空闲,便想来打探一下底细,然后就撞到了女人入浴,吓得他赶紧闭上了眼睛。
现在冷静下来,他忽然想起这个女人胸前挂着一枚玉佩,而这个玉佩他们府中孩子都有,如今留在世上的也只有自己和嫡姐的。
想到这里,他明白这个女人和嫡姐应该关系匪浅,那么他便该照应一二。
只是刚想完正经事,他脑子里便立刻涌现出玉佩下面那一片白花花的肌肤……
这几年陆陆续续总有人送女人给他,但他一直觉得女人是可怕的狼,反手就能害得人满门抄斩,所以他见了女人便不自觉皱眉头。
而刚刚他却觉得,好似女人不一定都是狼,还可能让男人想变成狼?
想到这里,他赶紧抽了自己一个巴掌,迎着风往远方飞奔而去。儿女情长,他还没有这个资格。
至于陈曦,自然是睡了一个好觉,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,亲自画了一个衣服样子,带着春喜做起了棉裙。
陈曦虽然会用阵线,毕竟前世高定服装里经常会用到刺绣,怎么可能不会用针?但她也只是偶尔兴趣来了才跟着老妈玩玩票,哪里真做过棉衣?
倒是春喜从小就要照顾几个弟妹,六七岁上便可以做小衣服,十一二岁便包揽了全家人的衣衫。
见春喜做的又快又好,陈曦忍不住夸赞:“咱们春喜这做衣服水平,以后当个绣娘都使得。”
春喜手上不停,嘴里笑道:“嗯,当年我经常幻想以后当个绣娘,靠自己本事养活全家人。可惜这点愿望都没实现,却差点被爹给卖了。不过这衣服好看不好看,针线手艺不是关键,关键是娘子您这裁剪的手艺好,穿出去肯定漂亮极了。”
陈曦无意往春喜伤口上撒盐,便故意逗她:“等我们开了成衣铺子,就让你当绣娘当个够,甚至还可以当大掌柜,手底下养一帮绣娘。”
春喜只当陈曦逗她玩,于是笑道:“那感情好,娘子您可要说话算话。”
两人一个忙着缝棉衣,一个忙着画样子,大冬日里晒着太阳烧着炉火,倒也有几分惬意。
两日后,陈曦便把这件看似十分简单,但领口别致、腰身尽显的一件青色袄裙穿在了身上,可以说既符合她营造出来的寡妇身份,又不会特别老气横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