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罢,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,泪水像积蓄到顶点的山洪,彻底的爆发冲出眼眶流了下来。
我的手死死的捏着信件,因为纸张不厚,手被抓的发痛,但我没有特意的抵制,因为这种肉体上痛苦,能够减轻心里的罪恶感和愧疚。
一边喊着歪松的名字,另一边身体则是不受控制的瑟瑟颤抖。
歪松他今年才多大年纪?三十一岁,正是人生最有创造力的黄金时期,可是他却这么走了。
我知道,歪松的死,与我的任性是分不开的,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理想,那么浪漫。
当时如果我能再细心一点,或者多思考上一会儿,哪怕我对他的事再上心一点!歪松也不至于选择这么一条路。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。
望着这因为情绪激动而被我几乎要抓破的信件,我久久无法释怀。
走了的人,无愧于心,活着的人,悔恨一生。
喂,是沈队长吗?
不管多么悲伤,可是这生活还得继续,这案子,更是要查下去,我必须对歪松的自杀负责到底,哪怕是搭上我的一切,包括性命。
这是我能做到的,对歪松最实际最满意的交代。
“行,我们马上到”,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。
歪松,你人都不再了,却还在乎这生后名,可见这“名”字,害人不浅,多少人把它看得比生命还重,想不到你也难以避免。
你说过,尽可能的不让人知道你的死讯,可不报警!我又怎能给你洗冤,没有警方的配合,我们将举步维艰。何况你这么个大活人突然没了,刻意的隐瞒反而会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,我盯着歪松的尸体说道。
这时不知是错觉又或是心理作用,感到背后一股凉意向我袭来。
呼呼……额,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。
不过歪松你放心,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?对外我会说你是殉情,这世界上,能为情而死之人,恐怕是找不出几个人了吧!从这点来说,你是光荣而幸运的。
寒风渐渐退却,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回暖!手心更是捏出了汗。
歪松他最起码曾经爱过,而我呢?我和彩瑛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自己也弄不明白。
我把手机重新拿了出来,想打个电话给彩瑛说说这里的情况,寻求一点心灵上的安慰,哪怕是一句,“囚辉,你还好吗?”
可仔细想想,还是算咯!我堂堂男子汉,她能安慰什么,真是越来越矫情了,哎!再说警察马上就要来了,忍不住苦笑自嘲自讽了一番。
我把手机又缓缓的放进兜里。
对了,手机?歪松的手机!那条短信,我得看看,说不定是歪松为了让我少点压力而胡乱编的。
我怎么现在才想到!我糙!真是粗心大意。
从歪松的裤兜里摸了摸,终于踮脚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他的手机。
翻到信息栏页面,消息是有的,歪松没有骗我,备注是李芯菊!而且不止一条!
越看越气愤,越看越我心里越是发毛,这哪里是报喜,这分明是往歪松伤口上撒盐,把他往绝路上逼,
恨不得撇清她与歪松以前的一切关系,就只差使用漂白剂了!这个狠毒的女人,我得把这个号码记下,什么时候去找一找她。
要不是顾及到歪松尸骨未寒,我早就忍不住开骂了!
就在我发呆想这些问题的瞬间,警车到了。
还是他们三个人,若是放在以前,我一定会和他们调侃,怎么老是你们三个人,真是冤魂不散。
嗯?不对,这次多了一个蒋法医,他最后从车上缓缓的走了下来,还是他那套白衣服和装备,对于我而言,他的名字和长相再眼熟不过了,没什么新奇的。
现在歪松死了,我一点心情都没有。象征性的向沈队长点了一个头示意后,他们就立刻开始了工作。
拍照的拍照,记录的记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