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所做的这一切,都被皇贵君看在眼里,他眼神暗了暗,陛下对福小侍的维护藏都不用藏,任谁都能看得清楚。
相伴这些年以来,他还没见过陛下曾对谁这般用心过。
莫说是假孕一事,就算这私放信鸽传什么情话,搁在别人身上,恐怕早就会被治罪了。
可这些放在福小侍身上,就都不算事儿了,一桩桩一件件的,陛下还帮着维护着,可见她对福小侍的偏爱多么深重。
想到这里,他顿时觉得有些难过。
虞威虽然没有广开后宫,但宫里的男人还是有一些的,这些年人来人往,她也见过不少,还没见过陛下对谁这么用心。
他也知道,陛下不喜他在床上无趣,之所以在君后薨逝之后封他为皇贵妃,只因为他是个可用之人,而不是因为喜爱他。
但他那时心里清楚,陛下除去君后外,就没什么特别喜欢的,因此也不争不抢的一直相伴,觉得不能成为陛下的挚爱,但也可以慢慢成为陛下的知己。
可现在叶福陵的出现,却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。
皇贵君开始怕了,他怕这个刚一入宫就惹得虞威处处相护,总是破格的福小侍,最终会完完全全把他的陛下抢走。
他这样在心里想着,面闪却没表现出什么,因为他知道,这次想要扳倒叶福陵是不可能的了。
既然不可能,那么他就不会再做无用功,本反而转头开始劝起太夫,“太夫,臣侍也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简单,没准其中会有什么隐情。”
“福小侍当下圣眷正浓,怎么可能会铤而走险呢?”
太夫听他说完话,跟着叹了口气,“哀家知道你这孩子心善,遇事总往好了想,可不管千般万般,福小侍假孕之事也是事实。”
皇贵君欲言又止,做出一副似乎想要申辩的表情,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,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虞威。
虞威看着他的模样,一时分不清楚他是真的在帮叶福陵说话,还是在向她卖好,也就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,算是给他一个赞许。
祁阳宫离她住处近,皇贵君住的地方离她也不远,因此,带着人去搜宫的青桃很快就回来了,后面还跟着之前太夫派过去的那个人。
两人俱是双手空空,显然是什么也没搜到。
“陛下,在福小侍宫里什么也没搜到。”青桃弓身弯腰如此禀报到。
这边她话音刚落,那边杨侍君就接话说道:“没搜到?那就是他都吃完了,或者是都扔了,这不能证明他无罪吧!”
他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,反正今日之事也是他领的头,甭管事成不成,都没有他的好处,索性就死磕到底,万一成了岂不是更好?
虞威非常不悦的看了他一眼,掩饰都不掩饰,这么胡搅蛮缠的男人,反正她是喜欢不起来。
若不是因他肚子里怀着孩子,她真就会立刻治他个什么罪,也让他老实老实。
那边青桃听他说完了,又继续说道:“但是奴婢捉到了一个可疑之人,是负责祁阳宫洒扫的小女官,据她交代,确实是有人要陷害福小侍。”
“至于背后主使的这个人是谁?奴婢还没有问出来,现在已经将人押送到慎刑司,想必用不了多久就问能出结果。”
虞威给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,把她重新召回身后,非常满意眼下这个结果。
她转头对旁边的太夫说道:“您别说,还真让孤给猜对了。”
太夫派出去的人,也已经回到他的身后,此时那人不着痕迹地对太夫摇摇头,表示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。
这边儿太夫才叹了口气,也不知道是失望呢,还是失望呢?
“今天这事闹的,没想到牵扯还挺广,哀家有些累了,既然人在审问,那就等出了结果,陛下再差人来告诉哀家一声吧。”
当下已经没有继续等下去的必要,太夫果断离开,不陪着这帮人玩了。
那边皇贵君也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想,觉得虞威对叶福陵是真的动了心,竟然容忍他的错,还帮着他隐瞒。
他是怎么看出来的?自然是从那个被抓住的小女官身上。
早不在晚不在,为什么偏偏这么巧,青桃去抓的时候,就一下抓了个正着,说不是故意安排的他都不信。
如此想着,皇贵君面上对叶福陵更加和善起来,还出言安慰道:“福小侍受惊了,倒是本宫疏忽,没有肃清那等心怀鬼胎之人,让后宫侍人受到了戕害。”
他前面的话是对叶福陵说的,后面的话,自然是对虞威说的,在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他的错的情况下,先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,这对他只有好处,没有坏处。
果然,虞威摆手说道:“与你有什么关系?又不是你派人去害他的,人芯子里是坏的,你又不会读心术,怎么可能看得出来?”
“好了,当下情况还没有查清,你们就都先回各宫去罢。”
杨侍君目睹两人一推拉间,就要结束今天这场,瞬间就坐不住了,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。